李天阳坐在树枝上，忍着周围尸体散发的腥臭味。
乱世就是这样，尸横遍野，饱动物口腹后，徒留荒凉白骨。
“赶紧来啊我靠！”李天阳快要吐了。
好在黑白无常真就随了他的心愿，周围无故起风，吹散臭味的同时，却也带来了迷雾。
数把弯刀突然从迷雾中飞出，前后都有，封死李天阳的退路。
结果李天阳根本就没想过退。
他坐在树枝上，运气一震，这些弯刀尽数原路返回，夺走了自家主人的性命。
树枝也被李天阳震断，他平稳落地，淡然道：“风可以接着吹，若这迷雾再不散去，杀死谁我可就不管了。”
周围传来常宣灵的娇笑声，同时伴随着常昊灵的阴阳怪气：“少侠好身手，倒是有些狂妄的资本呢！”
迷雾散去，李天阳便看到八位玄冥教喽啰抬着棺材缓缓走来。
他特意等到那八位喽啰把棺材放下后，才开始动手。
“棺材放下，你们可以上路了。”李天阳闪身不见。
再出现时，他已经到了喽啰们的背后，手里拿着一根树枝。
八位喽啰同时倒地，没了生息。
李天阳转身面向那口棺材：“常昊灵、常宣灵，都出来吧。”
周围一片沉寂，棺材放在那里更是没有任何动静。
李天阳皱眉：“再不出来，这口棺材就是你们的真棺材了。”
棺材内终于传出了常宣灵的干笑声，她话里明显是在讨好：“前辈息怒，这些下人打扰了前辈，罪该万死，您就当我们不存在好了。”
常昊灵也老实了：“是啊！前辈您随意，我们兄妹二人不会踏出棺材一步，更不会发出一丁点儿响，只求您给条活路。”
李天阳只觉得好笑。
他扔掉树枝，手一抬，那棺材盖就被隔空掀开。
常昊灵和常宣灵抱成一团，尖叫着从棺材里跳出来，不断求饶道：“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
“行了！我若想杀你们，早在八年前就动手了。”李天阳重新合上棺材盖，然后坐在上面。
“八年前？”常昊灵和常宣灵面面相觑。
常昊灵最先反应过来：“竹林凉亭！你是当时那个？！”
因为当时的李天阳实在是给他造成了太深的印象，只是提一嘴他就想起来了。
“对，是我，”李天阳掏着耳朵，“我不过是睡了一觉，这才刚醒呢，就又遇到你们了，你们说，这是不是一种缘分？”
常昊灵、常宣灵连忙抱拳鞠躬：“前辈您说是，那便是。”
“既然是缘分，总该送你们点东西。”李天阳跳下棺材，一个闪身就来到黑白无常之间。
他一手搭着一人的肩膀，在两人耳边低语：“那五大阎君的功力……你们想不想要？”
常宣灵被李天阳那强大的威压逼得喘不过气来。
常昊灵艰难开口：“全凭前辈吩咐！”
“很好。”李天阳收起气势，两人早已满身冷汗。
“你们被冥帝抓去做试炼，九死一生才能活到现在，说真的，我就是出于怜悯，才没有对你们下杀手。”
李天阳背向两人，负手望天：“错不在你们，在于这个乱世！”
常昊灵与常宣灵对视一眼，当即双膝跪地，向李天阳行跪拜礼：“从今往后，我兄妹二人唯前辈是从，誓死效忠！”
李天阳嘴角勾起：“我叫李天阳，李唐血脉！”
常氏兄妹一点就通，再次磕头：“参见殿下！”
“起来吧，”李天阳再次坐上棺材，“如今玄冥教是孟婆管事，你们正好是她的人，你们吸取阎君的功力，强大自身，也是在强大她，所以她会保你们，此事大可放心为之。”
“殿下，您怎么知道……”常宣灵不解。
常昊灵连忙道：“小妹！殿下自有殿下的办法，不要多嘴！”
李天阳笑着摆手：“小昊子，不用这么谨慎，我不严肃的时候，你们拿我开玩笑都没关系。”
他接着解答常宣灵的疑惑：“我知道的事情很多，玄冥教只是一部分，通文馆、幻音坊，甚至不良人，我都知道。”
常氏兄妹自然又是一通马屁。
李天阳赶时间，索性长话短说：“你们传信给孟婆，就说找到了龙泉的线索，但人手不足，孟婆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常氏兄妹单膝下跪，抱拳齐声道：“遵命！”
“走了，回去歇着吧。”李天阳摆手，消失不见。
常氏兄妹这才起身。
常宣灵迟疑道：“大哥，他能信吗？”
常昊灵思索片刻后，下定决心道：“此事若成，那便信！”
……
李天阳心情大好。
虽说他只是收服了常氏兄妹，并且对方未必是真心服他，但至少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有时候，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不一定非要袁天罡点头。
天下人点头，也是一样的。
他要做的，就是拉拢值得拉拢的各方势力，然后利用熟知剧本的优势，许诺好处并真诚相待，蜜枣加棒槌，总会有甘愿臣服的。
李天阳来到曾经的饭馆。
陆林轩立刻招手道：“天阳哥哥，这里！”
见桌上的三碗阳春面都快坨了，李天阳不解道：“这面都要坨了，你们怎么不先吃？”
陆林轩捂嘴笑道：“有人心情不好，没胃口。”
李天阳看向愁眉苦脸的李星云，也是笑了：“没关系，失败了还有下一次，再接再厉，怕什么。”
李星云拿着筷子搅拌着面条：“下次见面都不知是何时了。”
李天阳吟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陆林轩眼中泛起崇拜的光芒：“天阳哥哥，没想到你还懂得舞文弄墨啊！”
李天阳干咳：“一点而已，别声张。”
他突然想起城里还藏着张子凡那小子，连忙招呼道：“快吃快吃！吃完了找客栈休息。”
三人吃完阳春面，随意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开两个房间。
“你们先上房休息吧，我出去买点东西。”李天阳找了个借口离开。
他来到大街上，运转内气，仔细感知周围的动静。
很快，他就探到了前方拐角处有一家饭馆发生了纠纷。
李天阳迅速赶去，刚好看到醉酒的张子凡被人从饭馆里丢了出来。
好家伙！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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