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晏大人入堂。”
元燕回头看着侍使离去,又对慕辞而言:“晏先生此来想必也是为了此事。”
慕辞只应之一点头,元燕不禁心生幽怨——每回只要一到他这里,慕辞就是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
晏秋入堂,果不其然开言便问镇州后局。
今朝堂之上,镇皇亲言指派相国与司寇共查此事,显然便已意在制衡。
毕竟眼下正是镇皇重用李向安之时。
“与其他居朝的老臣不同,李向安行事从来不缚手脚,今番此事亦然,镇州的事虽然不小,但他也绝不会因此而惧。无惧便可趁他大意。”
说时,慕辞从手边匣中取出一封简书,递给两人。
元燕先接来一阅,其书不知何人所写,此中内容却言一桩无言命案,言虽寥寥,却看得人心寒悚——普硕镇郊林,枯槐树下有尸棘丛。
元燕阅罢不解,“‘有尸棘丛’但言何意?”
晏秋从他手中接来简书,看罢也有不定,于是问慕辞道:“此书莫非暗言幽嫋?”
慕辞点头。
元燕惊愕。
“幽嫋虽是异毒,却也奇香,便也有不少商人以此暗牟暴利,且多半与邪教相关。”
“这普硕镇距秦安岭不远,恰入镇州境中,倘若此信中所言属实,此事足予李氏重击!”晏秋执信喜言,却旋即又问慕辞道:“只是幽嫋禁物,轻量便足死罪,种草者无不隐秘行事,便是司寇大人苦追邪教多年也未能寻得几处养草地,不知此讯却是何人传予殿下?”
“你可还记得洪真此人?”
元燕不明所以,晏秋却是立马就想起来了,“莫非是云绍大商,洪士商之子?”
“正是。”
听得洪士商此名,元燕即也了然状况,“洪士商此人不是早在六年之前,就已毙命于月舒?当时那事闹得可也够大,余下之众被送归朝云后亦皆处斩,更莫说是罪首洪士商之子,如何尚能独存?”
慕辞稍垂了眼帘,微微盖住视线,“六年前先帝放了洪真,此事并无他人知晓。”
两人皆为一惊。
元燕本想言问何故,晏秋却先口应言:“如此说来,若此信是洪真所传,那此人如今也还隐匿于邪教之中?”
“具体情形尚难以明察,此信是我去年让伯央去岭东打探消息时所得,凭此一纸也无法断定其实。”
“这却不难,殿下只要遣一人前往便可一探虚实,若为实况,则借力打力,必能扳倒李常忠在镇州一势。不然暗中行事,也未有所失。”
晏秋毕竟在燕赤王府谋事多年,决议素来果断,而元燕在旁听罢,心中却有所虑,“此信所来未知其人心术如何,倘若埋伏有诈……”
“眼下殿下是受了皇令不得离京,便是设了埋伏也诈不着殿下。何况如此良机放在眼前,断不能瞻前顾后。”
两人在堂下各有辩言,慕辞却无几分思绪在听,只空空落着神。
“此事由你我争辩也无结果,还凭殿下决断。”
晏秋说罢一句,两人便都齐然瞧向慕辞,而慕辞仍未回神。
“殿下?”
元燕又唤了一声后,慕辞才终于抬眼,便见两个府臣都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开口。
“此事必须派人前往落实,而时间仓促也无暇再候来回。元惜之你与伯央同去。”
元燕只能恹恹受令,“遵命。”
“臣在朝中也不闲着,得去给司寇大人通个声。”
慕辞点头默允。
两人都是有眼力见的主,明已瞧出慕辞已无心再多议言,晏秋便起身辞礼,“殿下已有决意,臣等便先告退各去准备了。”
“去吧。”
元燕原本有意多留,却被晏秋也辞了进去,且观慕辞现在实在不好招惹,也就只能乖乖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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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乔庆外出归来,才入府门便听牟颖传话让他入后庭去见慕辞。
思梧庭中,慕辞在照水亭中独酌,心底愁痛翻涌,看着沉映夜色的池水也如见幻影。
“殿下。”
慕辞闻声抬眼,便招手示意乔庆入亭来坐。
“今日白天我已与晏成霜他们议妥,过两日等京中刑使先行,你便与元惜之去往普硕镇查实此事。”
乔庆接过慕辞递来的简信,阅罢颔首,“明白。”
此后慕辞亦无他言,只是继续默默饮酒。
乔庆坐在一旁,约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踌躇着不敢开口。
“还有何事?”
乔庆连忙摇了摇头,“并无他事。”
慕辞收回眼去,斟起一杯递给他,“那就陪我喝两杯吧。”
乔庆双手接来酒杯,只瞧着慕辞又饮尽了一杯。
明明每天都是如此度日如年,却也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快两年的功夫。
乔庆酒量不算好,便只陪饮了几杯,而慕辞浸于一心之痛,只能借着烈酒一杯一杯的浇入苦愁。
“殿下……”
在乔庆过来之前,慕辞已不知独饮了多少,如此不制其量的胡饮,即便他素来酒量过人也起了醉意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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