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殿下久费心思谋此一局,如今却也就只能做一障眼法了。”
元燕如常阴阳怪气,慕辞也了然他想埋怨什么。
归国这一年来,慕辞沉心潜志,细细收敛锋芒,如此深藏方能以静制动,先乱了太子与左丞猜度疑患,而镇州此事更是早于大半年之前就筹谋着欲施李氏一道重击。
而今确也是他仓促启局方失了许多把握。
原本的攻谋之策,却就半成便动之以防,失了稳重不说,也弱了发弩之势,作为辅佐门臣,元燕会有不满当然也在情理之中。
故而慕辞并无一言反驳,只是沉默间目光也落得黯然了。
“殿下有何心事?”
慕辞抬眼,就见元燕正是一脸疑诧的看着他。
“无事。”
且应一句,慕辞便起身,既无他事便散了此方议局。
慕辞离堂便入后庭,元燕与乔庆犹在廊下逗留。
眼下避开了殿下,乔庆便颇有埋怨的蹙眉责了元燕一句:“殿下自归国以来已是足有忧愁了,你也明知殿下心绪忧沉,还偏要说些更惹殿下难受的话,何有如此事主之道?”
“殿下能自他国宫禁归来,正是潜龙入渊不受拘束,本为好事何故忧愁?何况殿下此番所行确乃助他国之势,而灭自家之威,我既为府中之臣,难道不应谏言?”
“古有秦晋之好,但凭仁义为先。殿下曾在月舒与先帝情深恩重,如今得受免归国亦承先帝之情,今之所为也是还恩之举。何况朝云与月舒本为盟友,天下国君皆承尚典,当以悯怀天下众生为德,殿下今助月舒之事,添的也是朝云之德。惜之既也深明春秋大义,何不知仁至义尽,无咎于后之理?”
“想不到伯央如今也是如此能言善辩了。不过你所奉江湖之义与人臣所奉家国之义也非尽同,不然何来‘忠义不两全’之言?”
乔庆叹了口气,“罢了,你我既然各守己义,料也道谈不在一处,且如此吧。”
说罢乔庆转身就要走,元燕连忙追上拦住,“欸欸欸,我可没说江湖之义不好,不过是向你剖明一点殿下的难处罢了。”
然而乔庆只瞧他有事无事就爱言语激惹殿下,不像是有好心的样子。
“难得你我同在一处,一起去喝两杯吧,我正好也有些事想问你。”
“什么事?”
元燕拉住他就往外走,“你先随我去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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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罢前堂之事,慕辞惯然便去了思梧庭中先见贺云殊。
小小一方庭院里满聚清香扰药息清苦,圃旁的炉子里正熬着一罐新药,贺云殊就在旁看火,直到慕辞已走近到身边才愕然发现连忙起身。
“殿下……”
慕辞抬手免其行礼,于旁而坐,便问:“近来新药研制可有所得?”
因地风水各宜,朝云也有不少药方是月舒所不得,那血溃之症在月舒的医典里已找不到破解之方,故归国之后,慕辞亦斥重金于境中各地访求稀隐之方,尽交由贺云殊,期望能从其中寻得解毒愈症之法。
“殿下月前派人送回的兆北一方约有进展,我细细研究了此方药性,其中或有几味药材能克缠金毒性。”
“当真?”
贺云殊点了点头,而后又继忧言:“只是其中有一味关键药材,怕是在朝云境中难以寻得。”
“何药?”
“柏寒芝,此药生于北寒之境,据说要北至东蔼山方能寻得,而此药本又稀少,南国境中怕是难见其踪。”
慕辞听罢稍作一思,便颔首,“此药我会差人寻来,你只管潜心研制,但有何需我皆会设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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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殿下留在内庭中那位清秀公子又是何人?瞧殿下待他也是颇为要紧似的。”
“贺云殊本也是先帝郎臣,因擅医术,尤其也只有他能照料先帝异疾,殿下故而待之甚重。”
元燕拈着酒杯听之所言,眯着两眼如狐狸揣思,“殿下当时被送往和亲,本是遭人陷害失势所致,竟却当真对那位女帝有情?”
乔庆舀酒时瞥了他一眼,“殿下与先帝早在此前便已相悦,为此先帝还曾来过朔安探望殿下。”
“那女帝竟来过朔安?”元燕一惊罢,紧追又问:“那女帝相貌如何?”
“女帝当时来到朔安以白纱掩容,我也只是见了大概,却也十分美丽。”
元燕幽幽将杯中酒饮尽,又问:“镇宁侯家的裴郡主亦是貌美非常,却较女帝如何?”
乔庆思索了一番,“郡主温婉,女帝自然要更英气些。”
“哦。”
“不过……”
元燕又抬眼瞧之,乔庆大约斟酌了一下,才道:“我也是听贺云殊告诉我的,先帝本非女身。”
却听此一言,元燕竟是惊座而起:“什么!?”
乔庆却让他这反应给吓了一跳。虽然他初知此事时也有震惊,却断不至于如元燕这般。
“此事牵连远长,到底也是宗族夺嫡所致惨状。”
元燕渐回了些神来,“这么说来,殿下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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