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些不像话，把一个小人淹在水坑里挣扎。
这个小人确实就是传说中的元婴，就是个缩小版的人，五官清晰，四肢健全，腿间还挂条小蚯蚓。说是肉体吧，不是，说是魂体吧，又肉眼可见真实存在。
看面貌，也确实是五个死鬼里的一个。
他在水坑里扑腾，连忙说：“周····周大人，你我无冤无仇，何必赶尽杀绝。”
昨晚之前，肯定无冤无仇。
如今还能算无冤无仇吗？
既然已经结下了仇怨，就不能养虎为患。
“搞错了，应该尿进去才对。”
一泡尿淹死这个元婴，更有恶趣味。看看燕寒雪就在旁边，只好放弃粗鲁了动作，随口说，“燕捕头，尸体拉走吧，看你还算顺眼，给你点面子····”
有些人看着顺眼就是顺眼，不管她怎么个表情，都像撒娇似的。
“不要叫我捕头，我只是个捕快。”
燕寒雪提醒他一声，这么乱喊，容易让有心人觉得她要抢位置，让她被孤立。
“这么久了，你还没混到捕头？”
“我喜欢做捕快不行吗？”
“你们衙门里的捕头貌似能力不太行，还不如你呢····”
“你不要胡说八道，挑拨离间是吧？弄得我没好日子过，回头我就进你家找人吵架，闹你家个鸡犬不宁。”
燕寒雪的身份，在京兆府确实有些尴尬，干好了升职，别人也会说她是靠着关系上去的。为了不影响团结，还是不升职算了。
但，就算她不打算升职，而她确实干的不错，风言风语的传出她要升职的风声，捕头的亲信们自然会暗搓搓的排挤她一二。
这种排挤，算不上多大的力度，就是表个立场给些压力的事，让她不要端掉别人的饭碗。
同事之间，是合作者，也是竞争者，关系比较微妙，能不能处理好，处到哪个份上，也是能力的体现。
“要不要本官帮你一把？”
“滚远点，别多事。”
“既然这么难，不如别干了，到我家来做妾，本官好好教你一套高明的双修功法，必定能助你早日成就天阶，岂不美哉····”
“滚。”
两个人吵嘴吵习惯了，一个滚字，从最初的愤怒，不知不觉到了轻飘飘没有杀伤力。
“本官要说纳妾，你知道会有多少美女过来排队吗？”
这个事吧，确实难以统计，甚至还会是倒贴丰厚嫁妆的那种。
凭他如今的声势，年少得意，真的会有。
龙翊没有后宫三千，他能整出妻妾三千。
一个小人物娶妻又纳妾，只会受鄙视，以周小舟如今这样的身份，只有一妻一妾，则是纯洁到传奇人物的地步了，多么纯情的人啊！
同样的人，只是地位的转变，结果完全不同。
不自量力和理所当然的距离。
如今燕寒雪面对他时，也没有了最早时的不屑和厌恶，处的熟了，更多的是老朋友般的交情。
“你不要老是想引诱我，回头我真进了你家，你只怕又要后悔了。”
“玩腻前，绝不后悔。”
“滚！”
“周大人····
周大人有话好说····”
他们看着蚂蚁游泳一样看着元婴戏水，打情骂俏的闲聊，这位元婴早已慌得一批。
周小舟随口说：“这玩意没什么用吧？”
燕寒雪说：“杀掉的话，也不算杀人。”
说出这话是她的职业本能，元婴能算人吗？肯定不算。
没有杀人，自然无罪。
除非什么时候武胜律法也规定不能杀元婴。
不能杀人是为了保护人族自身的族群，禁止自相残杀，跟虎毒不食子是一样的道理，不能灭亡自己的族群。
这元婴则是被吓得够呛，忙说：“在下还是有用的，真的有用。
在下知道好几个宝藏位置所在，前人洞府、上古遗迹之类的，都有都有····”
周小舟鄙夷的直摇头：“你们还这么穷？”
“有些地方发现是发现了，暂时进不去，又不能告诉别人，只能重新封存起来，等有了相应的能力和办法之后，再去试试，也许真的就会有大收获。
真的，那些地方可能都是大人物待过的地方，阵法等级很高，找到高明的阵法师合作，也是可以去看看的····”
那种地方能不能得到宝藏，真不好说，丹痴洞府确实收获颇丰，有机会去试试运气，其实也不错。
大多数宝藏被人发现后，都会悄悄的挖掉，很少会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没有能力得到，也会更加隐蔽的封存好，不让其他人发现，最终才能吃独食。
周小舟如今没这样的兴趣，不定以后会有。
成了穷光蛋后，也是一个暴富的翻身机会。
他干脆拿出一个空的丹药瓶：“不想死就进去，好好待着。”
“好好····”
有活下去的机会，活下去再说。
蝼蚁尚且偷生，一个元婴承载了原主人所有的一切意识，不定还能有翻身的机会，哪里肯死，当即乖乖的爬了进去。
“周大人，口能不能不要封？
很容易被闷死。
还有····
能不能别装进乾坤袋？
也容易被闷死。
乾坤袋不好装活物，时间一久，就闷死了。”
乾坤袋里的空间有限，不能经常通通气的话，活物肯定会被闷死。
主要是，谁也不会经常打开乾坤袋，一时忘了，也就把他闷死了。
“这么麻烦？
捏死算了。”
“别别····在下能忍，能忍····”
周小舟拿出一个空的乾坤袋，算是特意给他准备一个单间，会不会把他忘了，得他自己祈祷。
燕寒雪也没再跟他纠缠，一挥手，吩咐衙门把尸体收了。
尸体摆在街上不收，对京兆府的工作也会有不小的影响，显得京兆府无能。
但谁也不敢到周小舟面前说三道四，这事也只有燕寒雪能做到。
一说就说通了，美女的作用肯定是巨大的，周大人好色也是人所共知的事。
“周大人，在下马上让人清理卫生。”
完事了，于家睦连忙招呼于家子弟给他家门前好好洗刷一番，那位于姓天阶探头探脑的过来，满脸笑容：“周大人，失敬失敬····恕罪恕罪····”
恭恭敬敬，低头哈腰，完全没有了昨晚牛气哄哄的架势。
同伙都死光了，这一行彻底歇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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