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好到哪儿去了?混了这么多年,混成了个岐王府的下人,真他妈越活越回去了。”
杜狼毫嘴上也是毫不留情。
“他云笑去年的冬校榜眼,瞧不起他十名开外的柴珏天经地义。在凌云阁,要么做事让人心服,要本事让人口服。搁这儿摆世子的架子,给谁看呢?”
“姓杜的,有本事你我过过招。”
“行啊,十年前我能打得你抱头鼠窜,如今也一样!”
话至此,二人已是睚眦欲裂,各自卷起袖子摩拳擦掌。
“够了!”柴珏厉声喝止,而后又向着杜狼毫躬身行礼,“依杜师傅所见,弟子当如何?”
“简单,你身后那位不是替你鸣不平吗?那你就和云笑较量较量,让他见识见识你们之间的差距,看看云笑所言是否有误。”
尉迟荣再欲发难,没等开口便看到柴珏回眸时眼中的怒意。
“那便依杜师傅所言!”
而后一声轻吟,青锋出鞘。
“云兄,请赐教!”
而饭堂之中,围观的弟子也自觉地让出了一方空地。
有热闹看,谁不乐意呢?
见事已至此,云笑这个事主也是颇感无奈,扶着剑匣起身却又被胡越按住了身子。
“我来吧,伤筋动骨一百天,在岭南受的伤害没好利索,可别在最后几天出了岔子。”
云笑一愣。
而胡越心里当然不是担心云笑的身子,真武山道家法门的养伤功效不需要他来质疑。
但他知道以云笑的性子,只要出手绝不留情。
要是交手之间打出了火气,柴珏身后那位指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就在两人一句话的功夫,隔壁桌上甚至连赌局都已经摆上了。
开盘之人也是老面孔,自然是在阁中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曲和峰。
不过阁中禁止滥赌,所谓的盘口也不过是竹筷作筹码,赌注则是替他人洗濯几日的衣物。
甚至不少太学门生也是一时兴起参与其中。
挑事的杜狼毫更是懒得理会阁规,走到赌桌上从怀中掏出一枚小金豆拍在了一堆竹筷筹码之间:“我赌他柴珏赢不了!”
胡越没有理会,正欲拔刀,尉迟荣却再次开口发难。
“云笑是冬校榜眼,自然有资格和世子交手,你又是谁?”
这次是轮到胡洛坐不住了,直接亮出了洛川侯府的腰牌。
“他我大哥!怎的?我洛川侯府就算如今没啥势力,但也不是你岐王府能随意折辱的!”
此话一出,惊起饭堂中的阵阵惊呼。
在江湖中人可不看你在朝官职几品,爵位几等。
口耳相传的事迹永远是在他人心中的通行证。
虽说岐王柴俭与开国之初同样是战功卓着,但较之能与白沧浪并称,稳坐大同开国第一功臣的胡开,始终是落了下乘。
如今的洛川侯府虽不及当年显赫,但其门楣在世人心中也远比岐王府“高大”。
胡越虽然暂时没打算认侯府世子这个身份,但此刻也只是默默拔刀,不置可否。
而在认出了那柄黯淡无光的「未明」长刀之后,尉迟荣也没了动静。
只是神色也从原先惊诧隐隐透出了一丝杀意。
柴珏只是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胡兄,请赐教。”
柴珏平举长剑,与胡越迎面而立。
见那剑,宽一指半,刃长三尺二寸,剑身圆润如梭,刃口不显锋芒,唯独那剑尖泛出隐隐锈色。
胡越望之,心中只是暗叹:是把好剑,可惜人却不珍惜。
剑尖染锈,多是沾血未净所致。
然剑身不染,说明此剑伤敌多以刺挑。
仅此一眼,胡越便大致可知对手的剑招路数。
“看刀!”
胡越轻喝一声,挥刀便直劈柴珏面门。
而这喝声唬的柴珏一激灵,侧身闪避,青锋还刺一剑。
胡越当即回刀挡剑,却见刀剑相击,刀刃敲击长剑剑身毫无金铁之刚性,如弱柳扶风般一触即弯。
带着锈色的剑尖借着胡越回刀的力道,逆着长刀挥来的方向反刺。
“是剑柳山庄的《柳剑》!”
“如此剑招,果真奇异。”
“好歹岐王也是军武出身,儿子怎么学的是娘家的剑法?”
“真要有心从军,那还来凌云阁作甚?”
不少「乾门」外的弟子也认出了这剑招的来历。
在江湖上像这般独树一帜的招式,稍微有点见识的弟子都有所耳闻。
胡越脸上一惊,但心下早有准备,赶忙退开一步,险险躲过这诡异的一刺。
泛黄的剑尖只是在他的胸前衣物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一击不中,趁着胡越心有余悸之时,柴珏也是紧随而上。
他手中的长剑剑身犹如雨条烟叶,剑影朦胧,却又看得旁人眼花缭乱。
所谓剑道至极,无外乎「行云流水,任意所至」。
而柴珏这剑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凭着兵器诡异,招招皆在意料之外。
纵使胡越反应极快,你来我往之间,身上的衣物也不由得多添了几处缺口,丝毫没有了先前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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