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研究出能让眼睛发光的药水，到底是打算干什么用的？”
缓过来的伊里斯无奈接受了自己需要顶着这双发光眼摆摊的事实，心想或许这特别的造型还能吸引来不少客人，也算有用。
“当然不是特意研究的啦，本意只是想随身携带繁星，这样不就不用魔杖发光也能看清路了吗？但可能是因为用料里有一类‘狼人的毛发’，所以炼出来的药水也带了点狼人特质……”
海蒂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即便是狼人，月圆之夜眼睛也不会发出这么亮的光吧……”
伊里斯把空试管递给海蒂，叹气道：
“等会还是再炼几瓶出来吧，搞不好真有人想买。”
“学长你也觉得？太好了！”
海蒂开心地抱着空试管，刚想拔腿就走，又转过身来：
“等等，还没介绍完呢！学长你看，这两瓶是我自认为开发的比较成功的药水……”
说着，海蒂从试管架上取下两管外观截然不同的药水，其中一管内部几乎全是固体结晶，让伊里斯怀疑这东西大概是像爆炸药一样扔出去用的；另一管同样不是液体，而是一种半透明且忽隐忽现的雾气，说是雾气也不准确，那看上去……更像是个真实的幽灵。
伊里斯盯着那瓶幽灵状的物体看了一会，问道：
“这个能喝？”
“能呀！这个我可是亲自体会过，特别好用！学长你要不要也试试？”
海蒂从旁边又取下一支一模一样的试管递给伊里斯。伊里斯接过，当然没敢往嘴里倒，心里却有了一定的猜测：
“传说中的罐装幽灵？”
“啊？”
伊里斯和海蒂两人大眼瞪小眼，伊里斯率先开口：
“这里面的难道不是幽灵？”
“是幽灵，可是……罐装幽灵是什么，没听说过。”
“没听说……那你这个药水的效果是什么？”
提到效果，海蒂来了精神，娓娓道来：
“这个呀，喝下去之后，能起到类似虚无药水的功能！学长你知道虚无药水吧？我想起来了，那是你在学院期间的成名作，你当然知道。我这个药水也能做到把人的身体和灵魂短暂分离的效果，这个瓶子里的幽灵能帮助占据肉体一段时间，期间灵体就能自由行动啦！”
“这么说来，这个幽灵应该是半死不活，没有自主意识的那种吧？”
“没错！说起来这也是奇遇，那天在餐厅吃饭，正好旁边两个战斗女巫要去协会接受委托，聊天中就提到她们收获了一种丧失了自我意识的幽灵，说这东西炼药也没活性，上交协会也换不了几个积分，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于是我就赶紧跟她们商量着，用很低的价格买过来了！”
“很低的价格……搞不好那两人还觉得是撞到了冤大头。不过以你的炼药水平，确实能发挥出远超成本的实力吧……”
伊里斯发出感慨，转眼又道：
“那看来和罐装幽灵没什么关系，最好别叫这个名字，防止有人弄混。你原本打算叫它什么？”
“呃……‘瓶装幽灵’？”
看着海蒂一脸尴尬的表情，伊里斯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学长，罐装幽灵是什么呀？我真的没听说过，上课也没讲过吧？”
海蒂一时间想不出其它名字，就拉着伊里斯的袖角，说起其它话题。
“啊……也难怪你不知道，当初我也是在别的战斗女巫那里听说的。”
伊里斯言至于此，没有往下说自己是怎么认识的战斗女巫。实际上，当初为了在学院提前举行献祭仪式，伊里斯需要想办法违规得到冒险者的尸体，为此结识了不少贫穷的战斗女巫，几乎可以组成一个穷困联盟。
“提到罐装幽灵就要提到黑森林最初的女巫，那个初代战神，名字。传说她当年一手将黑森林发展壮大，在她的经营下黑森林的魔物逐渐增多，魔力聚集，才有了现在的迷雾树林、月光区的永夜和物资丰饶的毒沼泽。
“虽然记忆不太清晰了……但好像那座‘源泉之井’就是这位初代战神的杰作。明明自身战斗实力超群，根本不需要在森林里布置机关防御自身安全，但她还是为黑森林留下了数不胜数的宝藏，让黑森林慢慢变成了仅靠自身也能让冒险者有来无回的地狱。
“对，就像你想的那样，‘罐装幽灵’是这位初代战神自行研发，也是她最喜爱的药水。据说效果是让喝下的人短暂变成灵体状态，周身刀枪不入，冰火不侵，简直就是bug级别的防御……啊，没什么，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词。”
“那‘罐装幽灵’的配方是失传了吗？难道就没有其它女巫继承下来？”
海蒂看上去十分遗憾。
“嗯，据说一开始配方是在的，在那位初代战神不知道去哪里归隐之后，她最出名的药水配方就在女巫界公开了，但是因为配方需要的原材料和炼制条件十分苛刻，都是只有在黑森林才能做到的事情，而且用替代品实现不了相同的效果，所以渐渐就没人用了，时间一长，排不上用场的配方也就渐渐淡出了视野，变成一个单纯的传说故事。”
“可是……其它女巫不行，历代黑森林女巫都没有传承下来吗？”
“我也不清楚，要不今晚问问卡尔前辈？反正我是没找到相关记载，只是听其它人顺口提过一嘴而已。”
“真可惜啊……”
海蒂反复念叨了几次“可惜”，眼神又忽的一亮，坚定地看向伊里斯：
“我一定要把这个药水想办法复现出来，感觉不是完全不可能！是吧？”
伊里斯明白海蒂的言外之意，笑道：
“当然，你需要什么黑森林的材料，尽管来拿。”
“好耶！谢谢学长！”
海蒂像个小孩子一样举起双手庆祝，又想起自己两手上各拿了一管试管，赶紧小心放下手，把另一支展示给伊利斯看：
“还有这个，这个我还没起好名字，总之主体是水晶。啊，学长，你最好不要盯着它看太久，有传染性的。”
“传染性？”
听了海蒂的话，伊里斯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触电般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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