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戈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又戳到了齐玉的痛处。她伸出手就去扇高戈，结果车子直接在马路上舞起了长龙。
路上虽然车子少，一时间却也险象环生。很显然齐玉的车技还真是很一般。
“你特么的不想活了！”
高戈一只手抓住齐玉的胳膊，另一只手探过去帮她稳住了方向盘。
“连你这样的狗东西都敢戏弄我，我就不活了！”
齐玉朝着他嘶吼着。
“好了，算我说错话了。”
高戈没觉得自己说她“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哪里说错了。但是，现在惹得这个女人当街撒泼，那可不好玩。
“你在前边靠边停车吧。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
高戈看见前边到了科研招待所。这家宾馆以前生意不错，没注意现在居然停业了。大门紧闭，前有片空地也是黑黢黢的。
“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贱，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对我？”
齐玉把车开过去停在空地上。不甘心地问高戈。
“是不是觉得那晚占了我的身子，就可以随意对我？”
高戈看着齐玉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心里有些后悔。甚至有点心疼。不管怎样，这个女人跟自己也有了关系。自己贬低她，也是间接贬低了自己。
“我是无心的，顺嘴胡说的。”
“那你上午为什么那样对我？拿我当什么？”
齐玉猛地打断了他的狡辩。
“你要是说话不那么难听，我也不至于……”
高戈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还真的不是因为被她批评了。也许是当时自己的心里有一种胜利后的冲动……
“何况你还把我叫到储藏室，我一时没忍住……实在对不起。”
高戈觉得自己说的够诚恳，道歉也很有诚意了。哪知道齐玉根本就没有消气。
“你个流氓，把你叫进储藏室，是想给你留点面子。你以为老娘是给你机会轻薄于我？”
齐玉也有点后悔。当时就不该心软，想着营业厅有储户，要给他留些颜面。现在倒好，成了自己的错了！
她又想动手去打，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一直被高戈攥在手里。
“怎么会这样？”
齐玉的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居然跟自己的仇人这么自然地牵着手！
“我保证，今天是最后一次碰你。以后你是我领导，我会尊重你，不会胡来了！”
高戈刚才是担心齐玉继续发飙，所以抓着她的手不放。他也没想到，齐玉居然没有挣扎。
高戈说完，松开了齐玉的手。
“你……”
齐玉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高戈的话很明显再次明确了彼此之间的身份。
她本来应该感到很欣慰的。却不知为啥会觉得心里发空。
“你说话算话！再有下次，老娘脸都不要了也要告你！”
齐玉说完赶他下车，然后一脚油门车子蹿了出去。
“齐玉，你是疯了！”
齐玉刚才忽然觉得，自己如果再耽误一分钟，不知道又会和高戈发生什么事。所以赶快离开。
“齐玉你疯了！你肯定是有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是病态心理！”
齐玉一边开车一边反思自己的行为。
那天晚上被那个家伙发疯似得折腾。直到最后结束了，自己好久才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接下来的暴怒，其实是一种自我掩饰。除了最初的抗拒，她居然很享受那个过程。甚至多年以来第一次登上了顶峰！
“齐玉，你冷静一点。你现在的一切绝不能失去！”
她咬了咬舌头，痛的感觉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开车到了自家楼下，对着化妆镜看了看，然后从容地下了车……
高戈在路边等了五分钟左右才有出租车过来。
出租车司机看见他站在“科研招待所”门外，很奇怪地看着他。
“咋啦？我脸上有东西？”
高戈以为刚才跟齐玉撕扯了两下，哪里有问题。
“你不是从那个招待所出来的吧！”
司机师傅问他。
“不是啊。怎么了？我就是在那里下车而已。”
“昨天这个宾馆死了两个人。听说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两个人吸了毒以后烧炭自杀了。”
司机师傅一边说还一边回头看了看后面。
“我说嘛，记得他家生意挺好的。价格不贵，住宿条件也挺好。怎么突然关门了。”
高戈心里想，自己天天在乡镇，还真不知道市里的这些突发新闻。
“唉，现在的人啊，有啥想不开的。稀里糊涂活着呗，好死不如赖活着！”
司机师傅摇头叹息着。
高戈听了司机师傅的话，对此也无法评论。
他以前在支行工作的时候，有个客户就因为资金链断裂而选择了自杀。
他后来听说，这个客户借了几百万的高利贷去炒虚拟币。结果自以为是抄了底，谁知道那东西根本就是无底洞……
“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就是因果。正如靠运气获得的，最终必将因实力而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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