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戈不知道齐玉已经把他当作“祭品”献了出去。
他只觉得自己忽然之间迷失了方向。
这两个多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的生活也有了很多的不同。但是，他不但没有感到成长的快乐，反而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疑问。
矿业公司那边，干爹是做了三年计划的。所以，不可能把它当成退路。
可是现在，自己原本一心要做出成绩，期待未来有所成就的工作，却因为龙行长突然的变化而充满了变数。
他相信，如果龙行长依然在位。对于他的工作肯定是会大力支持的。因为自己取得的成绩，恰恰证明了龙行长用人的眼光没有错。
然而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他可以想象，新领导会对“龙系”的人进行清理。这就像新狮王会杀光老狮王的血脉一个道理。
今后所有的成绩单上，只能是“杨”字。
而他，无疑是最有代表性的“龙系”人员。齐玉直接把矛头对准自己，已经准确无误的传递出信号。
他想到自己顶着一个“龙系”的标牌。但是，实际上从来也没有真正进入过“龙系”的圈子。就连龙行长离职，自己也是看到通报才知道的。
以前看官场小说，领导如果工作岗位有变动，都会事先把自己的人马安顿好。可是，自己这算什么呢？徒有其名而已。可是，现在却又不得不承受后果！
“高戈，你干嘛呢？”
高戈心烦意乱，站在支行门口发呆。忽然听到林静在喊他。
“没什么，透透气。”
高戈看着林静说。
他听说戴副行长给林静介绍了一个“官二代”。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相处的怎么样了。
但是，现在杨行长已经到任。戴副行长依旧原地踏步，貌似这次找的关系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人家都知道往领导身边凑。不说留个好印象也得露个脸吧。你好歹也是一个营业部主任，怎么不知道上进呢？”
林静刚才端茶倒水，听到齐玉说的话。她觉得齐玉有些卑鄙。怎么可以把责任推到高戈的头上。
但是，领导谈话时，轮不到她去打抱不平。
林静出了办公室，没有看见高戈。担心这个犟种不管不顾的走了。于是赶紧出来看看。
“重要吗？我这种还在观察期的人，随便找个理由就换掉了。”
高戈心里有些安慰。不管怎样，林静还算是仅有的几个关心自己的人之一。
“老黄，戴行，你们对这个高戈评价怎么样？”
杨世杰听着齐玉大倒苦水。心里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名字“高戈”。
但是他初来乍到，很多情况并不是很清楚。所以，就算是礼节性的，也得征求一下副手们的意见。
“黄副行长应该会更了解情况。毕竟他侄子就在沙河镇营业部工作。”
戴副行长貌似无意地说道。
“这倒是真的。而且，我的评价也更客观一些。毕竟戴副行长一直对小高主任就很不满意。呵呵”
黄副行长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呦呵，看来这个小家伙还有不少故事呢！”
杨世杰乐得看到下面的人这种状态。如果下面的人是铁板一块，那就轮到自己头疼了。
“这小子也算是齐玉的老部下了……”
黄副行长简要地介绍了一下高戈的情况。
这些履历方面的资料，在上次讨论营业部主任任命的时候，他自然也是了解情况的。
“高戈到任后的第一个月，成绩还是很突出的。不但理清了本地的人际关系，确保营业部的工作正常开展。而且，自己也开发了大客户。个人业绩和营业部业绩，都是当月的冠军。”
黄副行长知道，现在必须大力支持高戈。这样才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那个废柴侄子……
而且，从侄子那边得到的消息，这个高戈是还挺有担当的。
“沙河镇营业部的情况有点特殊。国庆节假期期间，他们的一个员工突遭严重的车祸，现在还没有苏醒过来。这对于他们而言，也有一些影来。但是最重要的问题……”
黄副行长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看着齐玉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哎呀，老黄你怎么还卖关子呢？没想到咱们行还有这样精彩的故事。”
杨世杰正听得津津有味。故事忽然中断了，就像听评书时遇到了“且听下回分解”一样。
“沙河镇前阵子重启了矿业公司。这是个劳动密集型和资金密集型企业。沙河营业部申请开通对公业务。这对于快速提高业务规模和经营业绩水平都非常有利。但是，齐行长好像并不太支持嘛。我倒是看见高戈几次去市行，听说都是为了这个事情。”
戴副行长发现杨世杰对高戈感兴趣，顺势接过了话头。而且，也正好表明自己并不会因为个人好恶而产生针对性言论。
“戴副行长，您这可是冤枉我了！”
齐玉发现怎么事情的发展并不像自己预想的那样。
说来说去的，高戈好像没受到什么谴责，怎么反倒是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呢？
“我也是按照流程去操作的。但是，现在申请报告还卡在市行那边等待审批。我有什么办法？”
齐玉一边分辩一边在心里抱怨戴副行长。
按照审批流程来说，只有戴副行长签字了才能最终到一把手那里最终审核通过。但是当时就是她一直都不予理会。
“今天我们也不算白来一趟。还是发现了问题的嘛！”
杨世杰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还是自己出面主持公道的时候了。
“这是个教训！说明我们的工作流程存在问题。不能因为某个人，某个环节发生一点点的问题，就导致整个工作停滞下来嘛！”
杨世杰说完，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齐玉。
“齐行长也不要觉得自己委屈。作为一线工作者，要懂得灵活变通。只要对工作有利的事情，就要积极去争取嘛！等、靠、要的思想是不对的。最终造成了工作受阻，压力还是要你们来背嘛！以后要吸取教训。”
杨世杰的话给这件事做了定论。实际上就是各打五十大板的效果。
“那个高戈在哪？今天过来了吗？我倒是有兴趣见一见他！”
杨世杰忽然问齐玉。
“妈的，弄巧成拙了！”
齐玉觉得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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