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这件事才算被戳破。
少女敛了笑意淡然开口:“你是从何时知晓的。”
“从一开始。”
他一直知道。
“楚家小姐爱着素衣,那日捡到的香囊却是鲜艳的朱颜酡。殿下命侍女去烧掉的那件罗裙,颜色搭配却是和香囊相似无比。”
“啧,没意思。”
她那时还小,宫中有许多地方未曾去过,鬼知道火场必经之路是反派的住处。
这么说,她多此一举了。
离澈闻言,眉头一皱,“殿下只把这件事当做游戏吗?让我来当你的侍卫,也是如此,对吗?”
“哪怕我将其他人认作恩人,殿下也毫不在意是吗?”
从那时开始,他就隐隐猜到救命恩人另有其人,直到那日亲眼见到她与侍女在花园中放纸鸢,他就心想,这香囊倒是与她极为搭配。
少年步步紧逼,压迫感袭来,他一连三问缓缓向她靠近。
她说:“本宫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离澈显然是被她这话堵得哑口无言,他沉默了一会,沉声道:“白术所言有误,你看似软绵好拿捏,实则心肠冷硬无比。”
他这一句,倒像是在与自己置气。
现如今才看透,那不是迟了点?
公仪挽笑了笑,“你既然如此在意做本宫侍卫的事,不如本宫放你自由去自寻出路,免得你日后总提起此事怨我。”
离澈握了握拳,好看的眼眸中带了几分恼意,“我不曾因此事怨过殿下,倒是殿下一直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乐了。
她真得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你说你不曾怨过本宫,那那日收你做本宫侍卫时,你在想什么?”
那日?
他在想……
他终于接近了那月亮。
几乎是求之不得。
是惊诧的,是欣喜的。
少年深邃如海的目光锁着她的眼,低声道:“心之所往,梦寐以求。”
公仪挽幽幽看着他,“当真?”
“不敢欺瞒殿下。”
“算你识相,多少人想当本宫的侍卫,能伺候本宫,是你的福分。”
她打了个哈欠,懒懒道:“下去吧,本宫累了。”
能伺候她,的确是他的福分。
既然如此,那殿下为何要收其他人当侍卫?有他还不够吗?
他真想问问她这句话。
可是他不能,他怕吓到她,他本就是一个阴暗之人,而她却是阳光下生长最尊贵、最明艳的牡丹,她那么天真烂漫,内心这些扭曲的可怕想法绝不能让她知道。
每当心里涌出这些怪异的念头时他就会想,若是自己能站到和她一样的位置,她是否会多看自己一眼。
翌日。
离澈奉命送公仪挽回公主府,下山时只带了琉儿,由于琉儿体力不够,他主动担起背她下山的任务。
皇帝本想派几个人送她下山,但看到自己女儿已经上了别人的背时,他心梗了一下。
当那双柔软的柔夷搭上自己肩膀那一刻,离澈身子一僵,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女娇软的身躯贴在自己身上,虽然隔了几层布,他心头还是有根弦紧绷着。
“背好了,本宫可不想再摔一次。”
少女的清灵的嗓音就在耳边,她往肩头贴近了几分,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脖颈。
离澈尽量不去碰那条受伤的腿,他稳稳托着少女的双腿,感觉喉咙一紧,双耳渐渐发烫。
少女在他耳旁轻笑,凑近离澈耳朵低语道:“你耳朵好红。”
原来他还会害羞啊。
摒除不该有的杂念,少年背着她往山下走去。
到了山脚下的驿站,离澈又将她抱上了马车内。
琉儿坐在马车外跟同车夫一起,而狭窄的空间就只剩下她和离澈二人。
公仪挽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斜斜靠在柜上,看到离澈危襟正坐一副板正模样,她想到了这个人肉靠垫。
“你过来,坐在本宫身边。”
与其让这条腿放在木头上,不如让他当个工具人,还能发挥点价值。
少女拍了拍脚边,示意他坐过来。
离澈起身坐到她身边,只见少女抬起自己的腿放在了他腿上,他喉咙紧了紧,眸色晦暗不清。
少女找了块软枕靠着闭目养神,从头到尾没有看他一眼。
殊不知,他的内心已乱成一团。
少女的双腿就搭在自己腿上,少年眼底的晦涩渐浓。
离澈闭眼深吸一口气,半晌,终于将胸中闷气呼出,他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再睁开眼,面前的少女嫣唇微抿,眉头紧蹙,她呼吸平稳,不知是不是陷入了睡梦中。
离澈不自觉伸出手去想要抚平她的眉川,修长的手停在半空,又缓缓收回。
马车内全是她身上的味道,他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包裹着,不论怎么逃也逃不出这张叫“公仪挽”的网。
只是看着她的睡颜,他的心也沉静了不少,多年干燥的板块忽然淋了一场春雨,内心仿佛被什么慢慢填满。
忽然想起她过大年那日躺在金丝楠木的床上熟睡,她红着脸颊,身上还有酒气,她应该是偷偷喝了一口花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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