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是个客观事实，但她却依旧忍不住想要向面前的人道歉：“对不起……”
哪怕，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道歉。
“何必道歉呢？你的道歉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人类的劣根不可能因为你的道歉而消失，你也根本不必道歉。”
此刻，散兵早就走到南栀的前面，南栀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却无法知道他究竟是何种表情。
“在那种地方长大，难怪会养成莫名其妙道歉的怪毛病……”
他的声音很轻，随风传入南栀耳中，南栀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内心却无力反驳。
毕竟，散兵说的是事实。
记忆中每天无数次的辱骂，被无数次的欺负，身上劣童留下的旧伤未好，又被残忍的大人添上了新伤。
那个地方，名义上的奶奶重男轻女，眼中只有她好上天的大孙子，名义上的父亲对她总是不耐，名义上的堂哥，总是带着他的那群走狗欺负她，而其他的亲戚更加不用说了。
恶劣的环境让小小的孩子早早就学会了卑微道歉与乞求，哪怕后来被妈妈带走，那些习惯却也或多或少的依旧影响着她……
……
“不过，你没有变得像那家的人一样讨厌，也真的是个奇迹。”
“只在那里呆到五岁而已，有些事情早就忘了，当然不可能受到他们的影响嘛！我现在可比他们强一万倍！”
“他们是垃圾，你是蠢货。”
“我都考上名校了！其实还是很聪明的！”
“切，蠢货就是蠢货。”
南栀勾着唇角，注视着前面人的背影，“散兵。”
散兵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干嘛？”
“你记住哦，我的栀的栀，是栀子花的栀！”
“哦，知道了。”
“栀，是栀子花的栀！是雪白的栀子花的栀！”
“散兵！南栀的栀，是栀子花的栀！”
“我都说知道了！你烦不烦！？给我闭嘴！”
前面的少年恼怒，而他身后的人却依旧傻呵呵地笑着，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走在自己前面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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