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川柏看了一眼父亲，沉声应道：“是。”
慕容琦送走单家三人后，便又返回了夏府。
“外祖父，您觉得身体现在如何？”
“别担心，外祖父能撑的住，我的嘉儿真有本事，竟能将单家的老族长请过来。”
“是单公子心善，单氏一族大义。”
柳南嘉接过宋氏递过来的粥，舀了一羹匙，吹了吹后，送到夏明亮的嘴里。
“外祖父，以后，您莫再用那些药粉了。嘉儿只希望您能好好的。等以后，嘉儿求单族长为您配制些别的药，一定会让您日日都清爽的，出去京城转一圈，说不定还能为嘉儿召个小外祖母来呢。”
“看着丫头，竟是打趣，外祖父了。”
夏明亮笑着对屋内的人说道。
夏文德及闻声赶来的慕容琦，都跟着笑了起来。
“外祖父，那药粉，是何人做的？”
“唉，人都死了，提及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夏明亮叹了口气，不欲再提这个话题。
柳南嘉却是想弄清楚，究竟是谁，是有意还是无心，要害外祖父至此。
“外祖父，是不是，夏倩的姨娘？”
夏明亮苦笑的点点头，“什么都瞒不过你。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就当是还了，当年他们的救命之恩吧。”
柳南嘉没有再说什么，但心里却是将夏倩的姨娘恨上了。
柳南嘉印象中，那个总是安静的待在夏府的那处院子里，从不出来见人，也从不惹事的妇人，原来这般的恶毒？
死了又如何，不是还有尸体在的吗？既然她敢让外祖父受这样的折磨，即便是掘坟鞭尸，她也要搅一搅她的安宁。
“外祖父？”
夏明亮说了没一会儿话，便又靠着引枕睡了过去。
夏文德上前，将夏明亮安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
“外祖父，嘉儿明日再来看您。”
......
“最近这些日子，各国的使节陆续来京城，人多嘈杂的，王妃除了夏府，便暂时少些出门吧。”
“塔塔族也会来人吗？”
“当然，今年来的是塔塔族的少主，如果不出意外，便会是塔塔族下一任的王。”
“王爷... ...”
柳南嘉思索着要如何开口。
“王妃有话不妨直说。”
“王爷，之前南嘉中的蛊便是来自于据称是塔塔族少主夫人的，我曾问过单公子，据他所说，曾经有一种蛊，会控制人的心神，让人完全按照下蛊之人的意愿行事。”
“虽此蛊失传已久，但万一被别有用心之人所得，如上次一般，悄无声息的下到了任意一个人身上，岂不是会为所欲为？”
慕容琦听完柳南嘉的话，目光沉沉的。他听出了柳南嘉话里的担忧，若是真的有人掌握了这种蛊，又藏在使节之中，亦或是，他们已经勾结了朝中的某些人... ...
慕容琦突然想到，当初慕容逸逼宫的时候，曾与他合作的人，似乎便是来自于塔塔族。
“停车！嘉儿，本王需得进宫一趟。”
马车停下后，慕容琦跳下了马车，“送王妃回府！”
慕容琦本欲骑马回皇宫，却是先转了个道去了一趟别院。
“通知幻影来见本王。”
慕容琦站在窗户前，望着已是秋风瑟瑟的庭院，“如果真的是塔塔族在捣鬼，本王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幻影出现在慕容琦面前的时候，慕容琦看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幻影，“这么多年，藏身在顾氏身边，辛苦你了。”
“为王爷效命，属下不辛苦。王爷可是有任务需要属下去做？”
“此次行事万分凶险，成与不成，事后你都需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了。”
“是，属下谨遵王爷安排。”
“你扮做欢喜，随本王入宫。”
... ...
慕容琦带着幻影进了宫，在正阳殿见到了文渊帝。
“不是丢下一众大臣，匆匆出宫说去夏府接王妃？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文渊帝瞥了一眼慕容琦。
“夏老太傅如何了？”
“情况不是太好，单氏族长恰好有事在京城附近，便来了京城为老太傅诊治。说是，只有两成把握。”
“进宫可是有事？”
“是，臣弟偶然听到些传言，心中不安，想与皇兄说说。”
慕容琦说完，看了看正阳殿四周。
“都下去吧。”
文渊帝吩咐道。
等到魏公公带着人出了正阳殿，将门关好后，站在了殿外廊下。
“说吧，又怎么了？”
慕容琦将心中的猜测说了一遍，“皇兄，或许是臣弟杞人忧天了。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文渊帝听了慕容琦的话，站起了身，绕道正阳殿后面藏书的架子上，从里面拿出一本书籍，走出来，翻到其中的一张，递给了慕容琦。
“在太祖自传中，曾经写到过关于蛊的事情。当时天下未定，太祖率兵攻打乌族时，曾误入一个寨子。那寨子以圣女为尊，寨子中的人从小便豢养蛊虫。”
“当时太祖身边有位将军身负重伤，为圣女所救，却也因长相英俊，圣女一颗芳心暗许。甚至不惜与长老们为敌，也要将那位将军留在身边。将军为了太祖脱身，假意应承了圣女，甘愿被下了情蛊。”
“那，那位将军如何了？”
“太祖没有详说，大抵是当时太祖已经脱身，对后面的情况不清楚吧。不过后来那位将军回到了营地，已是浑身是伤，失血过多。将军昏迷之前说，圣女发现了他解了情蛊，一怒之下，培养出了一种可以控制人心神的蛊，名字便是血咒之蛊。”
“居然真的有血咒之蛊？”
“只是那位将军不愿被圣女囚禁，做个再没有自由的傀儡，便毁了血咒之蛊，杀了圣女，逃出了寨子。”
“这位将军好生厉害，怎么从未听过我朝曾有过这样一位将军？”
“太祖没有说，大抵是天妒英才，逃出了圣女的控制，却没逃过命吧。”
“那，皇兄，太祖曾提到的血咒之蛊，如果又被人培养了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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