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一脸凝重点头：“没错，明桓是个聪明人，若我们就这般叫你留下，他定会猜到你是来盯着他的，他之后做事定会对你多有防备，而我要做的其实是让他露出马脚，所以此事还得再做考虑。”
她更怕的是，明桓现在和她记忆中的很多不一样，她无法想象，如果让明桓发现景瑶在监视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景瑶听她这般说微微思索了一会儿。
也觉得唐念说的有些道理。
若自己直接这般留下来，对方定然会察觉到。
明桓有了防备，他们再想要查清真相就难了。
景瑶想了想也没有想到别的办法。
“你可是想到主意了？”
唐念点点头：“的确有一个主意。”
“说来听听。”楼穆皱眉，担心唐念又在想什么危险的事。
唐念这才道：“这次你便和我们一起出城吧。”
景瑶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和你们一起出城？那明桓那边可还要盯着？”
唐念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勾起嘴角笑了笑。
景瑶看看唐念，又瞧了瞧同样一脸笑容的楼穆，挠了挠头。
唐念笑道：“自然是让你盯着他的，只不过若是将你一个人留在城中的话明桓会对你有所防备，他便不会轻易动手了。”
说到这里唐念勾唇笑了笑，这才道：“所以我想让你假意随我们离开，待到明桓不察觉的时候再偷偷返回，暗中监视明桓。”
听到唐念这么说，景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主意。
她想了想，觉得唐念的这个办法的确可行，自是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晚上回到官府，唐念刚准备休息，就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
唐念飞快地拿起床边的长剑，高声喊道：“谁？”
“是我。“门外的声音唐念很熟悉，是楼穆。
她松了口气，放下长剑，拿起屏风上的披风，披在身上开了门。
“什么事吗？”唐念让开，让楼穆进房，自己关上房门。
楼穆给自己倒了杯茶，也顺便给唐念倒了一杯：“你去打探昆仑？”
“只是为了试探明桓。”唐念坐到桌前，举起茶杯，迟迟没动静。
“别骗我了，说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楼穆的手指轻敲桌面，毫不留情打破唐念的谎言。
唐念把茶杯放回桌上沉默不语。
楼穆随后的一句话让她双眼瞪大。
“是你的师父？”
唐念苦恼地挠头，思考了许久，楼穆也静静坐在她的身边，等她开口。
“楼穆，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聪明。”唐念苦笑道。
“你不像那种会主动去聊起昆仑的人，可你的师父是昆仑的，你又刚从地府回来，小殿下也回到人间，我不信这些事没有关联。”楼穆笑道，“可以和我说说吗？我好歹也是昆仑山上下来的。”
楼穆在唐念的心里终究是不一样的。
唐念叹了口长气，把阎王告诉她的事都告诉了楼穆。
屋内长长的一片静谧。
“你是个什么想法？”楼穆没有很快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现在没办法去昆仑，人间的事也没有解决，只能等我在功德够了才有办法去昆仑救师父。”
“你觉得会是上神做的吗？”
不管什么时候，楼穆怀疑的一直就是上神。
不管是最初见面的将臣，还是明桓的来历，或是后来皇城里的王天师，身后都有上神的影子。
“她没有理由这么对我。”唐念想都不想就否认了楼穆的话，“更何况，如果是她做的，不会留下这么多的破绽给我。”
她一直都知道，她被上神封印法力，要求收集功德，一方面上神想让她飞升成仙，另一方面也是和相柳的族人有关。
当年相柳一族内乱，出了叛徒在人间祸乱，是昆仑派人镇压。
原本相柳一族应该被封印，是净云仙姑求情，也可能是上神本意不想赶尽杀绝，最后将相柳关入秘境之中，却给唐念一个任务。
只要唐念收集齐功德，相柳就可以重回世间。
“那除了上神，你觉得还会有谁？”楼穆也不急，又问道。
“楼穆，你是昆仑山上的狐仙，你知不知道上神有个妹妹？”唐念反问。
“你是说妙虚圣女？”楼穆轻轻转着手里的杯子，“近几百年上神一直处于半闭关的状态，昆仑山上的琐事都是由圣女处理，你的意思是？”
唐念点点头。
其实她与妙虚圣女接触不多，可以说只听说过这个名号，连她本人都没见过。
只是如果排除上神，那最大的嫌疑就是在圣女身上。
楼穆沉吟片刻：“我会派人去查查。”
“谢谢。”唐念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玉戒指，“昨天人有点多，我没有说，在那封邀请函旁边，有一枚怀宁公主的戒指。”
“楚柔嘉？那她是自己去的还是被人掳走？”
虽然她的身边有这么多的暗卫，可他们现在面对的很有可能就不是人。
唐念摇头：“不知道，等我们去的时候要留意一下。”
楚柔嘉是跟着她一起出来的，她理应安全把她带回。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唐念想了想，既然楼穆来都来了，这里又只有他们的人，她就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楼穆，我对破损的人皮有个想法。”
“你说。”
“他们少了脸上的皮，会不会有人在做人皮面具？”这是唐念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
楼穆想了想：“可以朝着这方面思考，但是我总觉得不是很像。”
人皮面具用不了扒下一整张人皮，可是如果不这样解释，好像又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脸被破坏了。
两人聊到很晚楼穆才离开。
又隔了两天，四人一同出发前往了景宁城。
楼穆、唐念和小殿下只需要用法术前往景宁城便好，但为了让所有人看见景瑶也和他们一起走了，四人便找了辆马车，大张旗鼓离开南虞城。
四人的马车出城后又外走了一段距离，楼穆这才朝着将马车停下。
马车停下后景瑶换了身装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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