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博士，我们的任务失败了。”黑衣人首领握紧手中的军用电话，脸上神色异常恭敬。
听筒内好半晌都没有声音传来，对方长时间的沉默让他们紧张到汗流浃背。
“呵。”黎明忽地发出一声轻笑，“是吗？”
黑衣人首领身子猛然一僵，条件反射地弯下脊背，解释道：“本来我们都已经得手了，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伙人，又把任务目标给救走了。”
黎明轻轻晃动着试管中的蓝色液体，眉目慈祥宽容，说出来的话却冰凉刺骨。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废物才会给自己寻找失败的理由。”
“你明白吗？季爻。”
季爻在听见自己名字的那一刹那，直接跪在了地上，语气谦卑低下，“属下明白，还请博士能再给属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哪怕他现在与黎明相隔万里，也依旧无法摆脱对方给予自己的精神枷锁。
每一种语气，每一个眼神，每一套微妙的小动作，都是他心中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其他黑衣人见状，也跟着纷纷跪倒在地，尽可能把头埋进臂弯，做出奉承讨好的姿态，好似这样就能得到来自主人的垂怜。
即便队伍中间有好几个人，都还没有从雷击的酥麻感中缓过神来，也仍然强忍着疼痛，把整个身躯匍匐起来。
“将功补过？你想得倒还挺美的。”
黎明的嘴角保持着淡淡的弧度，眼睛里却泛着寒光，“失败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你要我如何再相信你？”
“属下……属下……”
季爻急得额头直冒冷汗，胸腔剧烈起伏，可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呼吸声，而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闭上了双眼。
“属下愿以人头担保，这一次绝对能完成博士交代下来的任务。”
他说着，竟然一头磕在了身前的石砖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鲜血顺着缝隙往外流动，可想而知，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黎明闻言，连眼皮都没抬，只不屑地说道：“人头？你的人头能值几个钱啊，更何况，你还只是趴在我脚边的一条狗。”
“狗，懂吗？”他还专门加重语气，强调了一遍。
季爻听到后，却是连脑袋都不敢挪动一下，“属下的命是主人的，主人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许是他话里的某个字眼取悦到了黎明，他这次并没有出口刁难。
“算了，你终究还是我手底下最喜欢的一条狗，这次便饶了你，可若是还有下次……”
“若是再失败，属下愿意提头来见。”季爻面露喜色，兴奋地又接连磕了好几个头。
“行了，你去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谁敢破坏我的好事。”
“要杀掉吗？”
“不，你要先去北郊区的X集团研究所，帮我见一个老朋友……”
……
洛云倾检查完黑衣人的尸体，便让肖慕言把它装进了空间，并让他用无界之域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先暂停住尸体上的时间，尽量维持原状。
“怎么样？可以吗？”洛云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肖慕言往胸前的黑珠子里灌注异能，待空间和时间两种异能融合在一起后，才将新的能量引入随身空间。
几分钟后，他点了点头，“可以，但只能延缓尸体腐烂的速度，想要让它彻底保持住现在的这种状态，还是太难了。”
洛云倾稍微松了口气，“没关系，保存的时间能长一点就是一点吧，总比直接发烂发臭了好。”
“那张进怎么办？”乔曼文指了指还躺在泡面堆里的男人，真诚发问。
洛云倾猛地一拍脑门，“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快看看他还活着吗？”
她大跨步往前走了几步，却赶不上叶憬一个呼吸的速度，唰的一下就从眼前飞了过去，简单探查了下张进的鼻息和脉搏。
“活着。”
洛云倾脚步一顿，紧接着又加快了步伐，捏着他的手腕，仔仔细细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
“肝脏、脾脏、肺脏、肾脏等多处内脏损伤，肋骨骨折，腹腔有轻微内出血，能活着也算是他命大。”
“能治吗？”安泠泠小声问道。
洛云倾摇头，“我的水系异能暂时只能缓解内伤，还没有办法做到完全治愈，得尽快送他回到基地市，接受治疗。”
“也幸亏他是个异能者，若是这样的伤换在普通人身上，恐怕现在早就埋进土里了。”
“就是可惜，我们这次的训练要提前结束了。”
肖慕言倒没觉得有什么遗憾，“那我先带着叶憬和苏木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大型的油罐车。”
他空间里的石油量太多，总不能凭空变出来，最起码的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
“好，我们几个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洛云倾侧头回答道。
之后，她便一直守在张进身边，持续不断地为他输送异能，勉强维持住正常的生命体征。
趁着这个空隙，乔曼文也和迟商去旁边的废墟里，刨了几根钢筋出来，用房车内的床单被罩，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帮忙把张进抬进了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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