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隼“哧哧”地笑着说道：“感谢上帝，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还能不能做朋友？”小户噘起了嘴，发起了小脾气。
小隼忍不住更笑了。都说女人不能惯着，以前她不信，现在信了。王小户也会噘嘴了，还发小脾气，印象里她就是个出气筒，被骂得像条哑巴狗一样也不敢叫一声。
“行了，别长脾气了，快说说吧。”小隼说道。
“其实我跟他吵都是为了你好。”小户说。
“你开玩笑吧？你俩吵架，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小隼被她气乐了。
“你听我说说，看看是不是为了你好。”小户扒了两口饭接着说道，“自从你又是出主意又是帮忙地弄了那个线上的皮鞋定制，这几个月算是有口饭吃了，但是受限于传播的途径，还有对这种定制业务的认可，做到十几万营业额之后就再也没办法提高。钱是赚了一点，可你不知道啊，小岛可能折腾了，又是弄厂房又是上设备的，都没剩什么钱。”
“他一门心思地想做大，就到处去想招儿，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些门路。定制这套业务是可以做大的，只是少了宣传和接活的落地店，没法大规模铺开。小岛找了一些做鞋业连锁门店的商量合作，其中有一家叫永吉的连锁鞋行，全国有三千多家店，说是只要小岛提供样品和广告牌灯箱什么的，就免费在全国所有的连锁店里给清出一个柜台来做定制，利润大家五五分。”
“这是好事儿啊。”小隼插了一句。
“谁不知道是好事儿啊？钱呢？三千多家店，一个柜台怎么也得摆个十来八双鞋吧？再加上宣传用品，再少也得一百万，这还是说有些料子可以赊欠着晚些结算。”
这是个硬伤，小隼不说话了。
“自从接上这条线，小岛就整天魂不守舍地折腾，跟你说实话吧，他逼了我很多次让我来找你，找你跟孟总借钱。”小户咧着嘴说道，“怎么样，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了吧？”
“好吧。”小隼说，“不过看来你没听他的。”
“我才不听他的。多大的锅配多大的盖子，做生意是逞能吗？借一百万，万一赔了怎么办？”小户气恼地说道，“结果他偷偷给孟总打电话，上个月打了两三次，不知道怎么就没打通。前几天被我发现了，把他手机里跟孟总有关的联系方式全给他删了。”
小隼心里暗笑，这个韦小岛也太不走运了，这个电话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孟欣被关在京都银行的时候打。又暗暗佩服王小户，是个有主意的，这个家当得还挺稳。
“唉——”小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不是我坏了人家的好事儿了吗？这几天跟我赌气呢，已经三天不说话了，也不回来住，吃住在厂里。”
曹小隼倒是觉着小岛这个点子不错，风险不大，获利性应该可以保证。小户是没胆子做大事的，让她当家过日子行，让她开家工厂做生意早晚得干倒闭。这一年来小隼亲手把线上药店弄起来，又帮了小岛一把，尤其是桃仙谷这个大案子对她刺激特别大。看来无论做什么样的生意也都是逆水行舟，不创新只想着守业，一定是越守越小，最终逃脱不了倒闭的命运，就连苏小苏家的五金厂那么低端的加工业都不能幸免。
想到这里就想再帮帮她，过了今天再想帮她也没机会了。小隼跟服务员要了张点餐单要了支笔，在点餐单上写了几个字：
孟欣，小户说的这个事儿你看看能不能帮一下。曹小隼。
写完了又注了个日期，这才把单子交给小户：“孟总出国了，可能要下周才回来，到时候你去找找他，看看他给不给你面子吧。”小隼顺口撒了个谎，免得她又问来问去的。
王小户一脸诧异：“这是什么意思？你跟他？一句话的事儿还要写纸条？回到中学了吗？”
“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别的不用多问。”小隼说道，“我要回老家一段时间，他出差回来我暂时也看不到他。”
“那你给他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小户说道，“再说这个事儿我还没想好呢。”
“你想好了再去，想不好就不去。但你记住，这个纸条只能你拿着去，我的面子只给你，明白吗？”看着小户点了头，小隼又说道，“电话我就不打了，这种事儿，万一他不答应呢？我多没面子！”
“嘿嘿。”小户自嘲地笑着说，“也是，我没面子，我死皮赖脸地去求他就是了。”
小隼把眼一瞪，伸出手去说：“要这么说就还给我，我还不想帮了呢，帮你还落个埋怨。”
小户赶忙把条子仔细地收到了钱包里，覥脸赔了笑说道：“我错了，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马上又换了个话题问道，“你在这里干得好好的怎么想回老家？是不是你爹妈身体上不好了？”
“不是。你别多问了，等方便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小隼一句话把她打发了。
“好吧。不过你走了我在花城就没闺蜜了。”小户神情有些失落，忽然又眼睛一亮，“你知道吗，小门刚刚高考完，说不定被花城的高校录取了，过了暑假就来花城了哦。”
这可是个好消息，姐妹俩围绕着小门去上哪个学校又争论了好半天，后来又聊了聊驻守在西周地产的南家老太太，还有黑麦跟柯馨的明争暗斗，叽叽喳喳像两只阔别多年的候鸟，直到王小户要打卡上班了才依依惜别。
看着王小户远去的背影，曹小隼心里更踏实了。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南贵中都没回西周地产，这是真真的恶贯满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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