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昭大惊，这些话江家人从未和她说过，但是他们坚信江书臣还活着！
“那.......那是不是只要我们打开这个封印，母亲......”
“这不过只是我们的猜测。”江书晚打断她，转过头又认真的看着江檀昭：“你母亲既然选择了封印，那就说明被封印的东西一定是不利于整个苍生的！”
“我们不能打开封印！”
江檀昭不理解：“那我们做这一切的意义呢？”
江书晚一顿，意义？
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江书臣活着的时候是江家的未来，是所有年轻一辈的江家人一生都在追逐的目标。
从她消失后，除了江家人，甚少有人记得这个人，就连和她形影不离的江书白都没什么人记得。
让他们真正恐惧的事是就连他们自己也在逐渐遗忘掉关于江书臣和江书白的事。
以至于在江檀昭的成长生涯中，大多数时间，都是靠着江书臣留下的留影石来了解自己的母亲。
一室安静，在得知这个无可挽回的结果后，两人都对江青枫的决定表示质疑，但是两人都说不出口。
“江家，真的没落了吗？”
江檀昭对自家的生意并不了解，这些都把控在江书晚的手中。
“没有，江家这些年的生意都在无形中做出了改变，虽然表面上并不属于江家，但是知道内情之人，还是可以瞧得出来的！”
江檀昭的视线再次落在另一个阵法上：“封印阵动不了，那召唤阵呢？”
“不可！”
江书晚敛着眸光，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为何？”
江檀昭现在被脑中的各种事情缠绕的有些迷茫，这些年来的努力在现在看来就像是过家家一样。
“魔神岂是你能召唤出来的？且不说你的实力，就算是赔上整个江家，都不能启动这个阵法！”
江书晚收起桌上的两张图纸，忠实叹了口气：
“等明日一早，我陪你一同去问个明白，如何？”
他知道江檀昭此时心中所想，换做任何人，一直以来的目标忽然消失，都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江檀昭直直的看向江书晚，轻声道：“小舅舅，你不用在骗我了，我刚刚忽然就想开了！”
江书晚站在原地，仔细的回想着近几天来的谈话，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想要知道我母亲当年到底封印了什么东西，才会让她消失在这个世间，而外公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两个阵法。”
“你们的境界太高，无法进入各宗门内寻找这些阵法残图，而我——江檀昭，一个忠于江家又和这件事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外公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
“是想要进入所谓的“界”中吗？”
随着江檀昭一字一句的说出，江书晚的脸色也愈发惨白起来。
变故来的太突然，对上对方冷静的双眸，江书晚第一次觉得江檀昭熟悉的脸庞有些陌生。
“你是怎么想通的？”
苍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江青枫从暗室中走出，目光沉沉的看着江檀昭。
江书晚朝江青枫拱手行礼后，担忧的看了眼江檀昭，随后默默朝她身后挪了几步。
“外公这是什么意思？”
江檀昭双手微微捏紧，双目清明的看过去。
“呵呵呵！”江青枫的身影是始终都站在暗处，没有往外走一分：“这件事除了我之外，只有你小舅舅猜测出了一两分，你是如何得知的？”
看江檀昭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江青枫又说道：
“别装傻，你是我养大的！”
江檀昭的手轻轻一挥，息尘印就出现在手中，金色光芒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不少，可惜江檀昭依旧没有看清江青枫身后的光景。
“是它告诉我的！”
江青枫的脸上在看到息尘印时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它都说了什么？”
“它说，只要打开封印，进入“界”中，就可以像之前一样，轻松进阶！”
“外公，已经在渡劫期停滞很久了吧！”
修士的生命虽然比凡人漫长，但是有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过那道瓶颈，成功飞升。
江青枫轻笑出声，反问道：“仅凭它一句话，你就想通了这么多？”
“当然不是，从我进入宗门之时，就曾经怀疑过外公的决定，为何江家人要打破族规学习外门道法，现如今我好似明白了许多。”
江青枫不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江檀昭。
“这世间已经有太久没有出现过飞升之人，久到所有人似乎都忘了，上一个飞升之人到底是何时出现的！”
“而外公觉得，这一切都是源于那个封印，被我母亲所加强的封印！”
“一个突然出现在修仙界，可以让人轻松跨境的界，让您看到了希望，可惜我母亲和您之间并没有统一战线，她认为，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所以，她义无反顾的带着当时的江家人投身进入封印中后，你才发现，你美好的愿景终是毁在了你亲生女儿的手中。”
“所以，你决定再造一个江书臣，让新的江书臣来开启界！”
“为了缩短时间，你才会让我去走我母亲曾经走过的地方，甚至不惜让我提前进入岐桉的秘境中，只是为了加速打开封印！”
“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我脑中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江檀昭脸上困惑的表情和她平静的嗓音形成鲜明的对比，整个人似乎都分割成两种人格，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江青枫，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个答案。
“你的记忆......并不是做的手脚，既然你现在都已经知道了，你会如何选择呢？”
“书臣！”
江青枫的目光穿过江檀昭的眼睛径直看向躲在识海深处之人，那是江书臣留在江檀昭身上的最后一丝神识。
“我会作何选择，您不是早已经知道了吗？”
“唉——可惜了！”
苍老的叹息声回荡在整间屋子内，一直站在江檀昭身后的江书晚后背一凉，已经预料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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