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大卫！”
泽博曼的声音从悠远空灵变成实在贴近的叫声，大卫回过神来，眼神中有几分恍惚，
“今天真是够受的哈……”
“是的，多亏你帮忙。”
准备手术室需要花点时间，这期间和大卫简单聊聊，应该不至于尴尬吧。
“看来我们很难摆脱对方，尽管我们都失去了很多。”
大卫忽然来这么一句，谁都听出他还没有从乔治的离世中释然。
泽博曼低下头，
“今天谢谢你，没有你这事办不成。”
大卫忽然冷笑了一声，
“同舟共济嘛，是吧？再说了，我很怀念这里。手刃仇敌固然大快人心，但是……回家的感觉更好。”
这话说得很漂亮，但泽博曼却听得心里不太舒服，有种不祥的感觉在心底蠢蠢欲动。
“今天传送的次数很多，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泽博曼试探性地问道。
大卫耸耸肩，一脸轻松的样子，
“没有，完全正常。我甚至感觉非常良好，好极了！”
泽博曼不再说什么了，对讲机里传来手术室已经准备妥当的声音，或许他应该先忙完手头的工作再说其他。
泽博曼匆忙离开医务室，他没有留意到有几名只受了轻伤的神入者在窃窃私语，不时面色惊惶地瞄向大卫。
大卫露出和善的微笑回应那几个神入者，但神入者们依旧用惊恐的眼神看他。
渐渐地，大卫脸上的笑容逝去，变成一张冰冷麻木的脸。
更令人恐惧的是，面无表情的大卫忽然露出了意味不明的、阴森的笑，如同毒蛇的鳞片，闪烁着威胁和恐惧的光芒。
泽博曼小心翼翼地从受伤女孩的腹中取出金属碎片，伊万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真是幸运啊。”
“是的，这东西再右偏一厘米就切断她的主动脉了。”
短暂的交谈结束，两人又继续井然有序地做手术收尾工作。
一夜无话。
和在城堡里无数个忙碌的日子一样，一段忙碌的峰值过后，各自又回到自己的空间，或者继续工作，或者休息。
十一属于两者之间，她在捣鼓一件武器零部件，但这并不是谁交代给她的任务。
“十一，可以帮忙弄一下行船日志吗？”
齐馨大咧咧地走进十一的工作室，张口就提要求。
十一一手托着零部件，一手捏着小型螺丝刀，杏圆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看都没看来人一眼，直接拒绝，
“你不会自己弄吗？”
齐馨绕过去走到她身边，双手撑在工作台面上，
“嗯……我试过了，那什么，好像系统瘫痪了。”
说着目光注意到十一手边的电路板，她对那个没兴趣，单纯想要吸引十一注意罢了，于是试着伸手触摸。
“别动！”
十一一把拍开她的手，
“我正忙着呢姐姐，你没看到嘛。”
齐馨乐了，说：
“我知道，不如你亲自去和北欧那边工作人员说？或者是非洲那边的？他们都吵着要我们赶紧恢复行船日志。”
十一“啧”了一声，放下小螺丝刀，双手托起通体被涂上银漆的零部件，
“莫莉，它需要预充电。还有，到目前为止我都不能为它能否正常工作打包票！”
齐馨皱了皱眉，忍住没笑出声来，
“莫莉？你给自己的武器起名字了？”
十一把手里和桌上的零部件组装好，这回可以明显看出是一部手持激光发射器。她扬了扬武器，
“来见见吧，莫莉！改进型放射线发射器。”
“额，好吧。不过叫莫莉是不是太弱了点，像个小女孩。”
十一闻言顿了顿，
“你管我呢。”
然后放下发射器，
“不是要行船日志吗？作为交换，你在这儿帮莫莉充电再组合，然后填装脉冲弹。”
齐馨直接发出“哇哦”的声音，
“刚刚那些是你现编的吧？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这是十一全新打造的改进武器，不了解构造和使用方法很正常。
于是十一很耐心地示范指导起来，
“很简单，你只要像这样……打开主仓取出里面的能量源并放在充电座上，等上边的指示灯变成绿色，再把能量源重新装回，接着填装弹药，拉开主轴把镭射瞄准器固定好，就搞定了！”
说完十一小心翼翼地放下“莫莉”，放佛那不是一部金属打造的手持武器，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东方古瓷器。
齐馨看看十一，看看“莫莉”，
“你知道我连扳手都用得不太好吧？”
“那能怎么办呢？我又不会分身术。”
十一把座位让出来，示意齐馨坐上去，然后自己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又回头，
“记住，能量源不要充电过度，指示灯亮了就拿出来！”
“如果我忘了呢？”
齐馨打算趁十一离开的当儿在这儿小憩一会来着。
十一嘿嘿一笑，狡黠道：
“那你会把这儿炸成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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