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舒白竹的话题，没有答案，这个名字好似一阵风，曾经吹过，片刻过后，了无痕迹。
高考成绩出来后，秦郁欢意外因为一张公交车上的照片火了。
照片中，秦郁欢穿着一身奶白色的宽大防晒服，长发打着微卷垂落在肩头，坐在后排位置上时怀中还抱着一个粉色的HelloKitty饭盒，日光落在她身上时好似围着她起舞的精灵，衬得她出尘不似凡人。
“因为这张照片，您要签我吗？”秦郁欢把那张没什么拍照技术的照片推了回去，“可我还没有上大学。”
“或许你读完大学出来也只能拿一份工资三千的工作呢？”对面那人不慌不忙，像是有些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地搅动着跟前的咖啡，“跟着我进圈，钱对你而言会成为一个没有意义的数字。”
秦郁欢皱了下眉，“很荣幸得到您的喜欢，但我拒绝，白水不要钱，您的那杯我就不付了，再见。”
“可以说说理由吗？”秦郁欢做出了要离开的架势，对面那人却仍不怎么慌乱的模样，“你答应出来和我见面，说明你对这个圈子哪怕没有向往也是有几分好奇的，然而你的态度急转直下。”
“实不相瞒，因为您很奇怪。”秦郁欢又坐了回去，“恕我冒昧，您上大学了吗？”
对面那人点头。
或许是有些生气，秦郁欢的声音无端显得有几分脆，“您上了大学，却来劝我不要读大学，怎么，是您的大学过于黑暗，让您对大学这两个字生出了心理阴影，今时今日才说出如此反智的话吗？”
“诚然，我对这个圈子有好奇心，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有，但这不是我要和一个劝我不要上大学的人结伴的理由，您很奇怪。”
秦郁欢越说越觉得有理，甚至觉得对面这人和名片上的、百度百科上的“方瑾遥”不是一个人，她眉头愈发紧锁，手机已经偷偷打给了她的紧急联系人，定位亦是随之发了出去。
在快速离开咖啡厅跑路和留在这里，秦郁欢选择了后者。
至少咖啡厅是个公共场合，正值暑假，人流量不低，和人群扎在一堆，秦郁欢的安全感无形中加了一百点。
方瑾遥愣了好一会儿，轻笑开了，“你很不错，是个脑子清楚的人，我来前了解过你的成绩，发挥稳定的话一流大学任你挑选，你有什么想法吗，作为过来人，或许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秦郁欢继续微笑：“很抱歉，没有，不知道，没想好。”
却是一个真心的字都没有了。
不论方瑾遥怎么说，秦郁欢就像个端水大师，任谁都能看出她在敷衍，偏偏她又会道歉，礼貌词给的足足的，连带着语气也真诚，叫人说不出她的不好来。
姿意赶过来的时候，秦郁欢甚至没等人靠近就拎包起身，“不好意思，我的同学来了，您自便。”
言罢，一双长腿迈得飞快，拉着姿意就上车让司机叔叔开车快走。
姿意好奇朝方瑾遥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不是娱乐圈的经纪人么？方瑾遥？”
她不算太确定，还透过后视镜和司机对视了一眼，司机颔首：“是的小姐，是娱乐圈的人。”
秦郁欢：？
“她真的是方瑾遥吗？”那个带出了一个影后的人？
“没认错的话是她，我爸的工作也是半只脚跟娱乐圈沾点边的，我们见过，那时候我初中刚毕业，方瑾遥也是刚工作吧？”姿意也只记得大概，并不记得太具体的。
可方瑾遥刚带出一个影后，刷新了圈子里带出影后最年轻经纪人的年纪，姿意还是听说了一些的。
“她说她想签我，”秦郁欢调出提前搜索过的百度百科给姿意看，“我开始以为她是真的，结果她怂恿我不要去念大学，我就以为她是什么敌国派来专门给我们这些快长成的花骨朵洗脑的反智间谍。”
秦郁欢没好意思说和方瑾遥对话的时候，她脑补了更多东西，例如好奇方瑾遥收了多少钱，是不是真的一个月八千，又譬如她能不能去举报方瑾遥，举报成功了得到的奖励要怎么给姿意花。
有一刻心底生出种无端中了张“五十万”彩票的兴奋感。
“你想进去长长见识吗？”姿意的反应让秦郁欢有些意外，“我找个靠谱的经纪人给你？”
秦郁欢：？
“这个话是可以这么说的吗？是不是有点小众？”每个字她都认识，怎么组在一起不太对劲的样子。
姿意哈哈大笑，“你可能没有了解你未来女朋友的真实实力。”
在秦郁欢的认知中，姿妤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开奶茶店的小老板，最多……奶茶店多开了几家分店，但和“春阳小屋”品牌创始人完全不是一个性质。
至于至今都没见过面的赵风灼，依旧苦哈哈地在靳城务工，兴许是007的高级社畜，赚的钱除却开销全往鲤城的家里寄。
“晚上给你答复。”姿意神秘兮兮地掐了把秦郁欢的脸，“收点辛苦费。”
秦郁欢没好气地瞪着姿意，“就会欺负人。”
“我最多是行动上欺负欺负你，某人语言上的刀子这三年我可没少吃。”姿意轻哼，“我这叫礼尚往来。”
“不用帮我找经纪人，”秦郁欢揉着被姿意掐得红扑扑的脸，“我就是有点好奇，没有真的要进去，进去了限制也很多，一不留神我早恋的事情被发现了，岂不是要被冲了？”
姿意靠在秦郁欢肩头笑的乱颤，“我们三好学生小秦同学什么时候早的恋，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对哦，我只是有一个交往过密的至交好友，换句话说，这就是令人羡慕的闺蜜情。”秦郁欢顺着姿意的话往上爬，“怪我，有朝一日风水轮转，对我的闺蜜生出了几分异样情愫。”
她深深深深，相当忧愁的叹出一口长气，“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扭转乾坤，撼动这份牢不可破坚如磐石的闺蜜情呢？”
姿意：……
“我就特想把你这副油腔滑调嘴皮子贼溜的模样发朋友圈，给你来个公开处刑，秦郁欢呐秦郁欢，不去唱二人转你是真可惜了。”
“唱不了。”秦郁欢伸出两根手指，在姿意眼前转了转，“不会转手帕，我有自知之明，这个饭碗端不住。”
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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