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晋冀听着律师的话，整个人都是懵的：“您说得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也找不到规律了呢？艾文静之前有过抑郁倾向，可我身体壮如牛，一点没毛病都没有，吃嘛嘛香。她四十多岁了，我才二十多岁，精力旺盛，法院判给了艾文静抚养权，却要把孩子的抚养权判给男方，这不符合逻辑啊？”
曹晋冀对面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律师，打这种官司很有经验，按照正常的逻辑法院是不会这么判的，但是曹晋冀的情况有些特殊。
“你虽然身体健康，但是你没有经济能力！”女律师说得很恳切，“这是所有原因里最关键的一个原因。如果男方同意付抚养费而不争夺抚养权就没有问题，可现在男方也要孩子的抚养权，你就比较被动。”
曹晋冀做梦都没梦到这个问题：“我怎么没有抚养能力，我们家的房子将来都是我的，我们家除了我不赚钱，其余六口人都有收入而且四位老人的退休金都是很高的，早就远远高出了社会平均水平！”
“退休老人并不是孩子的直接监护人。取证的时候只看到你从18岁成年至今没有过任何工作经验，个人也并没有直接收入！”
“我在超市打过工！”曹晋冀在大脑里搜索，只找到了帮闺蜜的那段打短工的时间。
女律师说时间太短且没有社保记录，不能证明曹晋冀有收入记录。
“你的家人有抚养能力不代表你自己有抚养能力，而且收入最稳定四个老人，他们都已经年过古稀。你的孩子成年最少还要18年。到时你家四老都一百岁了，还得帮你养孩子？”
曹晋冀说：“还有我爸妈呢！”
“你母亲已经失业了，离退休将近还有二十年，还有你父亲离退休还得25年，这么久你怎么能保证他们可以一直拥有的抚养能力。他们养你一个已经不容易了！”
“我们家有好几套房子！”曹晋冀被说得脸红，可也必须说明事实，“都是市中心的，随便一套卖了都够把孩子养大！”
女律师说，：“好几套房子也没有你名下的啊！四老的房子你也不是第一继承人，你能让他们现在就把房子过户到你名下？”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曹晋冀张不开这个嘴。老人们的家底说是给她的，可人还活着就把房子易主，把一切都拿过来，谁也不会安心的。
“我也可以去工作啊，到时家人帮我带孩子，我出去工作！”
女律师说：“那是后话，现在等孩子生出来，程俊毅去做亲子鉴定后，抚养权大概率会归男方所有，然后你付抚养费！”
靠！曹晋冀肺都要气炸，她从小不爱哭，这会儿委屈得眼泪汪汪。艾文静和自己之间的差距没有别的，只是因为钱。
“这难道不对吗？”女律师用事实教育这个年轻的妈妈：“孩子在优渥的生存环境下更有利于成长。你这个状况，不确定因素太多，所以你自己也要综合考虑一下。实际上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抚养能力！”
曹晋冀换了这个女律师，她觉得这人怎么都像是吃里扒外，搞不清客户是谁的迷糊虫。而且最讨厌的是，对方还是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没几天，自己姥爷就住院了。刘卓彦一个人忙里忙外，根本就顾不得曹晋冀，有时老爸晚上也得去医院帮忙盯夜班。曹奶奶和程家明的奶奶商量着孩子出生后，范文芳要多尽心。
曹晋冀说：“我的孩子我自己看，这么操作不是羊入虎口吗？”
曹奶奶说：“你还是个孩子呢，平时盯着我和你爷爷吃药行，帮我们操作网购，做做简单的家务行，你哪会带孩子，？”
曹晋冀的心里堵上了一吨大石头，和着以前全家都在哄着自己，说好的全职亲人其实在大家眼里就是个啃老的。她以前怎么只能做些简单的家务了？平时带着老人们去医院，在家里给他们做饭、搞卫生，洗衣服这些不算正经工作吗？请保姆不用花钱吗？而且她还给至亲们提供情绪价值。要这么说，那些打零工的女人就不算有收入了？这明显就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嘛！
曹奶奶说：“我们年轻的时候，上有老下有小，夫妻两个人都得上班。我父母那一代不仅如此还都有好几个孩子！”
曹晋冀对奶奶说：“这能说明什么呢？不允许我们这拨人过得比上一代轻松是吗？其实你们心里还是看不起我的。并不认可我在家庭中的作用。那你们早说啊！”
曹奶奶赶紧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她就这么一个大孙女天天守在自己身边，看着就高兴。怎么可能嫌弃？宝贝还宝贝不过来呢！
曹晋冀说：“你们这还是没有一句认可我在家里当全职亲人的价值啊！我小时你们身体好看着我高兴。等我过了三十，三十五，你们岁数大了，是不是就都看我不顺眼了？”
“你多大都是我们的大宝贝，你照顾我们这么久，谁也不会忘记。”爷爷奶奶哄着孙女说，“别任性，先把孩子顺利生下来，平安养到上幼儿园，到时你也才25岁，怎么生活不行啊？何必跟自己叫这个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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