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平复下来后，这才跟方承忻说起事情来。
看着方承忻担心的目光，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
方承忻终于注意到他的嘴唇，从一旁端来水喂给他。
水已经是完全的寒冷了，清凉顺着喉咙缓慢下肚，勉强缓解了他的干燥。
“谢谢。”他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方承忻接过他喝完的杯子，随手放在一旁。
他看着季筠的脸色，犹豫许久才说着：“我听说了，成灵的事。”
神色微微动容，但依旧低垂着眸子看着。
“我想知道，我身上的究竟是什么系统。”
“你也开始怀疑了吗？”
季筠抬头，眼神里是不解，“什么叫做——也？”
“意思就是在你知道之我就知道了，但是因为我们俩都知道无法屏蔽互相的系统，”
天灾幽幽的从方承忻背后出来，双手抱胸，打了个招呼。
“哟，又见面了。”
“你少管闲事。”季筠的系统也从身体里出来。
“他就剩两个月的生命了，你可真狠毒啊。”天灾啧啧嘴。
“那关你什么事？”系统褪去绿色的外壳，露出黑色的内心来。
长相丑陋，是一只巨大的血红色眼睛，看的让人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些。
直到感觉后背碰触到了床板的冰凉
“你一开始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季筠红着眼睛看着，呼吸都开始有些不顺畅起来。
方承忻赶紧扶住他。
“托他的福，现在只能走向毁灭这个结局了。”
“什么？”
“不然你猜他的宿主们怎么死的？”
“闭嘴！”梦魇眼睛一瞪，方承忻竟然瞬间晕死过去。
季筠此时也察觉到不对劲，他颤抖着声音，说：“你们不是天道维护系统吗？”
“你们这样做，你们的天道不会被毁灭吗？”
天灾却笑了，“拜托，你好好听听我们的名字，你觉得我俩是好系统吗？”
“对啊，全部都杀掉就好了~”他转头看见梦魇附和着。
“这样说吧，你就不疑惑你前世怎么死的吗？”
被说到重点，季筠的精神瞬间紧绷起。
偏偏，天灾住了嘴，方承忻也醒了过来。
他扶额，脸上是痛苦的神色。
梦魇凑到耳边轻声说着：“你知道为什么到你这里没有惩罚吗？因为你能活着，就是最大的惩罚…”
再一次的，系统跟他站到了对立面，而且是两个一起。
无助的感觉突然涌上了心头，看向周围，却无一人可以救，他自己也没有这个能力解决。
拜托了，求求了，真的谁来都好，来救救他吧？
门被人从外大力撞开，是霓凰冲进来。
“你没事吧！”
她搀扶起方承忻，又检查了一遍季筠，两个人都没事，但是神色都带着难以言喻的压抑。
霓凰看不见系统，就算那两个“恶人”就在她的眼前。
他的悲伤溢于言表，可霓凰见季筠又哭了，很是疑惑，方承忻急匆匆的跑出了房间。
天灾却还留在房间里。
看到这里，季筠又是晕了过去。
不过这次倒不是因为什么以前的记忆，而是他自己。
两人穿着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面容，只不过另一个明显神色要灵动于他。
他笑着，伸出手来跟他握着。
“你在担心什么？说说嘛？”
“我觉得我战胜不了他们，他们有一万种方法把我杀死。”
“你究竟是在害怕什么？如果是那两个系统的话，真的没必要，”
“其实你自己也知道的，你回去其实也没什么作用，留在这里你好歹体验了一波当高人的快乐。”
但他做不到。
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做不到，对面的他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随便你了，我也没办法。”
“我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死，我救人了，而且我并没有惹任何人。”
“就算是因为惹怒了某个家族？”
“就算是这样。”季筠表现的很坚定。
“哎。”
“下次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他猛的从床上再次惊醒，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天色已经黑了，门却没有关闭。
外面皎洁的月光在他看来却是不安全的象征。
他起身想把门关上，却发现门合不上。
一道风吹来，他倒在床上，被控制了起来。
他的手脚无法动弹，头也被固定住了，只能是眨着眼睛，奋力的使劲。
成灵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与之前不同的，他的声音变得凄厉起来。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就像是那种季筠经常看的鬼片一样，成灵飘了过来，嘴里一直喊着这句话。
他浑身一抽搐，再次睁眼，看见了霓凰担忧的侧脸。
“天帝有没有治我们的罪？”
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没有，但是据说魔界准备去帮助鬼域了。”
脑袋突然一阵疼痛，他感觉自己身体上有什么力量正在被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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