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稳重得很，根本怂恿不动，林向南只能自己出手，给学校打报告，企图升级实验室，申请的预算是一千万一百五十二万。
“挺好，还有零有整的。”王教授一脸服气的表示，“我以为你就是说着玩，没想到你是真敢要，校长看到这个申请报告，都得多看几遍确认。”
“我要的是一千多万人民币，不是美元，按汇率算下来，也还好啦。”林向南自信说道：“校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不知道多少钱从他手里过，不会大惊小怪的。”
校长确实很淡定，他认真数了一下那几个数字，脸色都没变一下，“一百五十二万太多，十二万太少，五十二万刚刚好。”
科研经费的去向，不是校长一个人能决定的，但几个领导开会的时候，都一致觉得，五十二万，合适。
“也是时代在进步了，以前我们申请经费，最多翻个倍，给人留个对半砍的余地。小林申请经费，她直接多加两个零。”院长的语气嗔怪。
副院长好笑的摇摇头，“我看她不是装的，她是真想申请那么多经费。”
另一位副院长也笑，“可不是嘛。小林前段时间去研究基地出了趟差，看了人家的好装备，回来就叫嚷，我想要这个，我想要那个……见啥都想要，我还想要呢。”
“她想要的大部分设备，学校、研究所还有工厂里都有，就是打个申请的事。没必要浪费那么多钱再买新的。”
“可不是嘛，常用的设备，小林的实验室都有，她的那个实验室，已经算是装备得最齐全的那个了。”
几个人这么一商量，林向南申请的一千一百五十二万的经费，就直接变成五十二了，只剩个零头。
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王教授差点笑出了声，“怎么样？我就说吧。”
林向南一点不生气，“没关系，小钱也是钱，这次先把钱收着，下次再接着要。”
干了这么多年，王教授伸手要钱的经验比林向南丰富，她说道：“你现在这个项目，想要大钱，已经晚了，只能在出阶段性成果的时候，要点小钱。下次你一开始，就要把预算要得足够高，明确的表示，没有某个型号的机器不行，什么材料绝对不能用替代品，不然，你就只能将就……”
说到将就这个词，林向南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无语了。
只要是国内能生产的仪器设备，采购的时候，就得优先采购国内的，大部分的国产设备，时不时的就得出一点故障，然后打电话叫厂里的工程师来修。
修一修，也能用，但下次，它还坏。
材料也是一样，有国产的，就不给用进口的。
坏处是实验数据不稳定，老是时不时的出幺蛾子。好处是隔壁院有个同学，因为溶液里面的杂质，发现了一种新的催化剂。
王教授他们都习惯了，能忍则忍。
林向南不想忍也没办法，总不能自己掏钱买进口货吧，钱的来源她也不太好说啊。几万美元的还能解释，上了十万美元，她就解释不清楚了。
都回家了，林向南都还忍不住念叨，“我得想办法搞点钱。”
作为这个家里最有钱的人，此话一出，就被家里所有人注视了。
“你手里的钱又花光了？”胡美丽的语气震惊。
林向西就很淡定了，骄傲的抬起下巴，“姐你缺钱的话，我这儿还有呢。”
顾振华干咳一声，没有说话，每个月的工资他都没见过，全都在林向南手里。他想支援，手里也没钱。
“我要的是大钱，不是小钱。”林向南说道：“搞实验室烧钱得很呢，尤其是私人实验室。”
胡美丽和林向西都是钢厂出来的，知道研发部门有多烧钱，小单位根本就供不起。
听林向南说起这个话题，林向西也不骄傲了，谦逊的表示：“搞实验室的难度太大了一点，要不咱们还是先吃一顿好的吧。我昨天找到一家味道不错的店，哪天我带你去尝尝？”
不是他林向西没有斗志，是他挣钱大业才刚起步呢，就被命运扼住了咽喉，现在老实着呢。
林向南摩挲着下巴，说道：“其实想搞实验室也不难的，重点是外汇，想挣外汇的话，普通东西可不行，至少得是专利产品…… ”
有些项目得保密，只能背靠组织搞，林向南畅想道：“可以在香港注册个公司，采购一批设备，捐赠给学校，然后指明了只捐助给我的实验室，这不就齐活了嘛……”
“姐，公司在哪儿？专利在哪儿？”林向西打断畅想。
林向南回归现实，“还在胚胎里。得了，吃饭吧。”
只要不是涉及保密的东西，林向南什么话都会当着大宝小宝的面说，所以林向南哪怕说得复杂，大宝小宝也勉强能听懂。
然后他俩总结出了一个意思，就是林向南有点缺钱了，吃完饭，他俩就去自己的房间搬存钱罐。
“妈妈，我的压岁钱都给你用。”大宝把存钱罐递给林向南。
小宝也跟着说道：“对，都给妈妈用。等我长大了，我再挣多多的钱给妈妈花。”
林向南轻轻捂住嘴巴，“妈妈太感动了。谢谢宝贝，那这钱妈妈就不客气了。”
她一脸感动的把两个存钱罐肚子上的塞子打开，把钱掏空，还给两个孩子空罐子，“钱妈妈收下了，你们回去吧。”
等大宝小宝开心的抱着罐子离开房间，顾振华才欲言又止。
“存钱罐里的钱，俩孩子攒了好几年呢……但话又说回来，他们年纪小，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我是真感动。没玩孩子呢。”
林向南坐在床边数钱，兴奋的说道：“大宝小宝还挺能攒钱的嘛。都攒这么多了，一人一百多呢。”
“妈给，大哥小弟给，老六给，九婶也给。咱们家谁都吃过苦，就两个孩子没有。”
林向南看着顾振华，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我想再添点钱，给两个孩子一人买套院子。我觉得行。你觉得呢？”
商量事情嘛，顾振华要是觉得不行，她可以讲道理，把人说服的。
顾振华想不想，直接回道：“我也觉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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