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
刘秀芹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软和态度，依然冷着脸。
“您也知道我当年是因为被人伤害所以失忆，后来那人又发现我，我迫不得已才离开景延他们。”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办法报仇，也不敢回来找他们母子，怕被那些人知道。”
“等报完仇，我马上就回来，哪知道……”
中年男人跪在地上，泪水从他眼角流下。
陆清妍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男人背影上，柳眉紧紧皱起。
周景延曾告诉她，他父亲应该是一名军人。
但她看眼前这人，怎么都看不出有军人的铁血气势，相反还有商人的市侩和狡猾。
“你说得是真的？”
刘秀芹盯着中年男人，心里的疙瘩仍然在。
中年男人用力点头，“我自然不会骗娘您了。”
“娘，您就原谅妹夫吧。”
周光学在一旁为男人说话，“人家现在可了不得，咱们可不能一直置气啊。”
“闭嘴！”
刘秀芹失望地看着周光学，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周光学被呵斥，撇撇嘴没再说话。
“阿力……”
“娘，我现在叫杨立国，您可以叫我立国，也可以和以前一样叫我阿力。”
听刘秀芹叫阿力这个名字，杨立国似乎有点不太适应，当即开口。
刘秀芹没说话，一直望着杨立国，看着他那张熟悉却又感觉陌生的脸，有些话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一眨眼，竟已经过去十多二十年，当年他离开时，景延也才七岁。
“我不管你是阿力还是杨立国，也不管你有没有苦衷，你害我女儿外孙，我没法原谅你。”
刘秀芹沉声开口，她心中始终是怨恨着抛弃她女儿的人，也没法替死去和活着的人说原谅。
“娘，你怎么这么死脑筋？”
赵永梅王贵芝有些急了，心里暗骂死老太婆，总是不给家里找好事。
刘秀芹没看两个儿媳妇一眼。
余晓悠从外面走进来，笑得很温柔，“外婆，您别生气，我干爹回来正是过来赎罪，您就多考验考验他。”
余晓悠这么一说，杨立国立马点头赞同。
陆清妍的美眸落在二人身上。
她刚才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总感觉杨立国在看余晓悠的眼神行事？
“嫂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余晓悠笑得越发温柔，走上前站在陆清妍身旁，与她很熟的样子。
陆清妍让开一步，“你看错了，我只是看到你眼睛里有眼屎。”
余晓悠一慌，抬起手擦拭。
这人……还真信了她的话？
陆清妍眼含冷笑，没再看余晓悠。
“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刘秀芹一脸疲惫，抬起手一挥，不再看任何人。
“娘……”
“娘，你怎么可以这样？”
一群人语气不满，齐齐指责刘秀芹。
“都出去。”
陆清妍冷冷开口，视线扫过周家人。
周家人后背一凉，竟没人敢和她反驳，快速退出去。
余晓悠疑惑地看过去，怎么周家几个长辈竟然会怕陆清妍一个女人？
“娘，我明日再来看您，您好好休息。”
杨立国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先离开。
余晓悠跟着杨立国离开，只是在离开前，还多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陆清妍。
陆清妍觉察到余晓悠的视线，看了过去。
余晓悠立马收起眼底的怪异，朝她露出温和的笑。
“外婆，您别被他们影响。”
陆清妍安慰刘秀芹，怕她气坏身子。
她来这里除了为那个杨立国，也是怕刘秀芹会气到自己。
“外婆知道，我只是在为景延抱不平，我的外孙太苦了。”
刘秀芹这些年从没有舒心过一天，她不仅怪别人，也怪自己。
“外婆，别想太多了，休息吧。”
陆清妍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有经历过那些，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好，我不想。”
刘秀芹确实有些累了，她年纪本来就大，又被这些人折腾，有些承受不住。
等刘秀芹躺下休息后，陆清妍走出她的房间，将房门关好。
周家人待在院子里，见陆清妍出来急忙躲开，都不敢多看她一眼。
陆清妍没去理会，朝外面走去。
“嫂子。”
沈临一直等在外面，在他身旁还站着沈月。
两人跑上来，围着陆清妍。
“外婆没事吧？”
沈临有点担心刘秀芹，她是延哥的外婆，自然也是他外婆。
“还好。”
陆清妍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那个人，真是景延哥的父亲吗？”
沈月不记得周景延父亲的长相，自然也不认识杨立国。
“不知，他们都说是。”
陆清妍笑得凉薄，都说是，但她就是觉得很奇怪，也不敢马上下结论。
“这么多年不回来，突然跑回来干什么？”
说起这个沈临就来气，为周景延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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