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非盯着的齐三石哪怕是隔着屏幕也有些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顾老。方泽这个人我没办法判断。他说他遇到过我儿子，还告知了我儿子牺牲的事情。我和他聊了一段，确认了一些细节，大概率这个人应该是不会撒谎的，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听到齐三石的回答，顾非也喃喃了一句。
“没必要么。”
突然想起方泽之前说给他们留下了一些视频资料。
“晨曦，在屏幕上播放视频内容。”
而随后出现的画面却让所有人都被深深的震撼了。
这段视频是天蝎剪辑过的战斗记录。
其中包含着战士们身穿CMC动力装甲作战以及流浪者和寻觅者执行搜索任务时候的部分画面，更是包含了许多搜索队遇到的惨烈事件。
他们知道外界生存一定非常艰难，而当画面中出现那一座座被核武器炸的支离破碎的城市的时候所有人都握紧了拳头。
当看到那遍地游荡的变异丧尸填满了街道时，又感到了传遍身体的寒冷。
视频中短短的一小段更是体现出了幸存者之间的尔虞我诈。
为了食物和药品人们彻底癫狂，不择手段，坑蒙拐骗，整个社会秩序都已经彻底沦丧。
而经历过旧时代战争的顾非更是有些痛苦的闭上的眼睛。
那时候的人们也是这样，在他父亲的描述中他们当年也是这般恐怖的生活。
除了对幸存者们艰难求生的痛苦和无力之外。还有一些人更是受到了更多来自科技上的震撼。
齐三石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拍了拍一旁脸色发白的周瑞。
“周瑞，你告诉我，视频资料里那些武器装备和巨大的载具是否现实？”
周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后特意重新看了一遍视频，满脸惊诧。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方泽他们的科技水准高成这样？”
他的声音立刻吸引了顾非的注意。
“你在说什么？”
周瑞没有管顾非的问话，而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画面，不断的来回调整和播放。
随后突然盯着一号城的会议室画面。
“杨福，你们一号城是负责机械制造和材料学的，你看看视频里那些机械，这种东西有实现的可能吗？”
每个城市的行政主管除了负责行政同样也是各自行业的科技总管，对各自城市的技术研发和各种应用都必须有足够的了解。
本就被周瑞的声音吸引住的一号地下城主管杨福同样也去重新翻看了一次视频。
而其表现的症状甚至比负责电子信息技术的周瑞更加严重。
“卧槽？！你不说我都没注意，这些装备仔细一看科技水准也太过离谱了。这绝对不可能，现代材料学里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除非！”
“除非他找到了一个外星人遗迹或者别的什么外星资料库，得到了大量的超时代科技。”齐三石突然接上了话。
而这个说法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赞同。
顾非眯着眼睛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会，立刻扭过头看着齐三石。
“你把过去这几个小时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一遍。”
感受到顾非的气势，哪怕齐三石如今年近六十身居高位，而且还是实战派的将军，面对这位老人他依旧吞了口唾沫。
随着时间的流逝，顾非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着。
最终却演变成一种茫然。
“按照你俩沟通的东西以及对话内容来看，这个方泽就是一个热血爱国的愤青。但是他那种奇特的理性是怎么回事，似乎对一切都胜券在握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就因为他得知了整个溪流计划和暗河计划的内容？还是因为他所掌握的科技超出了我们太多？”
但是没人知道方泽的冷静来自于他那完全开发的大脑，原初人类的如果不主动沉浸在情感中，那么平常的时候几乎会冷漠的像个机器人，毕竟理性占据了几乎99%。
方泽毕竟是后来补票的原初人类，其身体就算在补全基因之后经历了重新生长也不可能和一个天生的原初人类一样完美的控制情感，所以其表现的更像是一个人类。
当年的古族宇氏会如此情绪化主要还是因为其需要掌握更多的生物技术，情感会导致生物体发生许多奇妙的变化，这些变化令宇氏的人着迷，在进行了一部分深入研究之后，他们调整了自己的一部分基因，使得其更加的情绪化。虽然最初目的是为了研究情绪刺激产生的奇妙特性，但是没想到的是最后整个氏族都在情绪的控制下走向了末路。
顾非扭过头看着齐三石。
“方泽留下的视频你看了很多遍，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如果我们和方泽开战，你觉得我们的胜率有多少？”
齐三石有些愕然。
“和方泽开战？根本就用不着。现代战争本来就是信息化战争，方泽之前都说了，他的智能中枢其实已经接管了所有地下城的电子系统。只要他乐意，他甚至可以将每个士兵关在自己的房间里连门都出不来。至于其他的自动军事装备就更加没有提的必要了。就算启动起来，我估计也很快就会将枪口转向我们自己的。”
仿佛是为了方泽之前话语的真实性。
天蝎的声音突然在所有地下城的会议室中。
“齐指挥说的没错，我是天蝎城的中枢智能，你们可以叫我天蝎，六座地下城都在我的监控之下，包括你们的简陋人工智能。遵循城主的命令我并没有做出任何强制性举动，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没有威胁。”
“任何威胁性举措都可能导致恶劣的情况，请保持冷静和理性。”
“为了完成城主重建文明的目标，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小小的便利。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载具带你们来天蝎城参观一下，届时你们就会明白地下城和天蝎城的差距。”
顾非听了天蝎的声音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对其提出的建议莫名的眼前一亮，没什么比亲眼所见更具备说服力了。
看到顾非的反应，齐三石立刻主动开口。
“我和周瑞一块去吧。毕竟方泽的机器人都已经在我们基地附近了，我们这里出发或许还快一点。”
顾非微微思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回来之后立刻汇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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