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导演四十多岁，面容清秀，可惜锃亮的光头给他添上几抹凶狠：“杨校长一直夸你很有才华，我听说咱校的新校歌是你写的，力压音乐学院和影视学院，了不起。”
刘称欣和黎导演握了握手，本来想说黎叔夸奖了，结果黎叔两个字说完，他脑袋一抽，出口的话就变成了：“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是我剧本的台词，我是说黎叔夸奖了，我只不过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没什么才华。”
“你还会写剧本？”
“谈不上会，这学期新开了编剧课，没事练练手。”
写剧本不是什么难事，是个人都能写出来，好坏另论，黎导演没当回事，却还是竖起拇指赞道：“有想法。”
程宇的经纪人，那个脑袋像方块的中年人说道：“黎导演，老黄，商量好的宣传方案有一条是程宇和笑笑做为恋人出现在公众视野，她杨笑笑有男朋友算怎么回事？”
黎导演没吱声，这部戏的剧本他相当满意，不认为需要这种炒作，但公司决定的事他没办法，而且和他没什么太大关系。
黄姐连忙道：“这个不影响，不让大众知道就行。”
“是你们英杰文化要求，我们才同意和杨笑笑炒作，帮她提升名气，要不然她哪有资格？现在倒好，给我们程宇戴绿帽子？”
‘什么戴绿帽子，笑笑姐是我的，我的。’刘称欣脸色不好看，却也没说什么，炒作嘛，他多少知道一些，反正外人看不到真相，忍忍还是能忍住的。
杨笑笑低声道：“我没同意，这事我不知道。”
刘称欣点点头握住她的手，用行动证明相信杨笑笑，一些炒作无关紧要。
黄姐道：“笑笑没有男朋友，有也马上分手，这一点我保证，实在不行我们给他点钱。”
程宇道：“那种穷酸给个一两万乐不得的。”
当我不存在吗？刘称欣忍不住了，拍着桌子怒道：“老虔婆，你是不是因为没有男人开导导致月经不调，致使血气直冲大脑，让智商下降到类人生命幼崽程度？那我恭喜你，没恢复到基因液的程度。”
杨笑笑很不满，这帮人管得太宽了，她有没有男朋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于是她笑着接道：“类人生命是什么？”
“猩猩都高看她了，猴子之类的顶了天了。”
黄姐在公司有些地位，极少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何况他俩一个新人，一个连道都没出的在校生，她怒道：“丑人多作怪，不想被封杀就闭嘴。还有，你这长相以后想混都混不出来，最好别拖着笑笑。”
程宇装模作样地摇摇头道：“素质真差，笑笑眼睛瞎了看上这么个玩意。”
“说我丑？你当我不知道那些明星卸妆了一样有痘有坑，皮肤晦暗？认真比起来真不一定能有几个比我强的。
还封杀？你说封杀就封杀？你哪位啊？文娱总局吗，看把你能耐的，你去天上把星星摘下来呗。”
喷了黄姐一脸吐沫星子，刘称欣转头道：“那个程什么的小白脸，你敢卸妆让别人看吗，不敢吧？还跟我提素质，你素质高？你素质高摇头晃脑的插什么话，和你有关系吗？”
程宇哑口无言，这事跟他真没什么关系，问题是他看上杨笑笑了啊，这漂亮诱人的少女让他心如鹿撞，生出一见钟情的感觉。
虽然他对每个没骗上床的女孩都有这种感觉，但这次是真的，大概。
他在剧组装的颇有风度，对杨笑笑嘘寒问暖，奈何杨笑笑不是背台词就是在揣摩剧本，根本不怎么搭理他。
今天死皮赖脸的跟来，正好看到黄姐对杨笑笑所谓的男朋友发飙，他当然要落井下石了。
程宇经纪人鄙夷道：“满嘴喷粪，京师传媒学院的学生素质都这样吗？”
刘称欣眯着眼看了他的方块脑袋一会，突然笑道：“这位老兄倒是长的品相非凡，尤其是脑袋，呵，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佩服佩服。”
方人两个字用了重音。
杨笑笑噗嗤乐出声来，黎导演嘴角微微抬了一下，眼里全是笑意。
方人兄没反应过来，得意洋洋道：“那是，比你强上几条街。小子，你拍马屁也没用，不能掩盖你没素质没学问的事实，那叫品貌非凡。”
刘称欣笑着重申道：“没错，品相。”
程宇拉了下方人兄，低声道：“他在讽刺你的...嗯，反正不是好话。”
听了程宇的提醒，方人兄终于醒悟过来，他的方头在公司里是禁忌，就是说也在背后偷偷的说，被人当面损还是第一次，他仿佛受到了暴击，连眼睛都有些泛红。
让刘称欣没想到的是这人没暴怒，也没放狠话，而是摸着下巴道：“刘称欣是吧，我记住了。”
能屈能伸，这样有城府的人通常比较可怕，也就是俗话说的蔫坏，他们远比表面上放狠话的人要阴险的多。
刘称欣呵呵一笑，不以为意，他又不是方块人的手下，吓唬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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