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为什么要改名字呢”,相处十余天之后,燕叔同才第一次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前些天,他们两人谁都不曾提起往日的人和事。
虽然南阳公主当初抛弃了他,但在燕叔同看来,如今宇文禅不过是个中年儒生的弟子,就算进了大唐千牛卫,也不如大隋公主的儿子这般身份来的显赫。
更何况,即便不说南阳公主这边,燕叔同可是知道,自己的前“老爷”宇文士及现在就在长安,受到大唐天子的礼遇。宇文禅若是能跟在宇文士及身边,也是很好的出路,无论如何都比如今好些。
“当初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再跟原来的父母有所牵扯”,宇文禅回头看向燕叔同疑惑的眼神,轻声说道。这个问题,燕叔同迟早会问,甚至会成为两人之间的芥蒂。既然问出来了,不妨一次性说透。
“叔同,当初的宇文禅已经死了。过去的荣华富贵都与我无关,我觉得现在清清白白地重新开始挺好的”,宇文禅极为真诚地说道。
燕叔同还记得,自己刚到宇文禅身边的时候,就已经答应过这件事,他要谨守这一条原则,过去的宇文禅已经死了。
当时他还以为宇文禅只是气话,气自己的母亲抛弃了自己,可是现在看来,宇文禅真的在很认真地做着分割。否则,怎么可能这么久都不给南阳公主去个信,更是完全不找宇文士及。
“公子,我明白了,往后我不会多问了”
“没事,说清楚了便好。涟漪,她现在怎么样”,既然已经提到了那些人,宇文禅暗骂自己一声无情。明明有南阳公主的身边人过来了,自己都忘记了关心一下涟漪的近况。
“公子死……公子当初服下毒药之后,那窦建德对公主和皇后还算礼遇,皇后娘娘没多久便被突厥那边的义成公主接过去了。公主就每日在佛堂里诵经礼佛,涟漪一直陪在公主身边”
“如此也好”,宇文禅轻轻点头。他当初就知道,涟漪是个忠心的,她或许会因为自己的死伤心过度,甚至会埋怨南阳公主,但她一定会忠心耿耿地陪在南阳公主身边。只要在南阳公主身边,她就是安全的。
想到当初那个陪着自己度过艰难时光的女孩,当初在窦建德军营中,她涌出的泪和撕心裂肺的哭泣,宇文禅有些心疼。
“那王显呢,他现在怎么样了,你又是怎么到并州的”,这些问题在宇文禅心中也憋了很久了,之前一直没能说开,现在干脆一股脑问出来。
“公主殿下到了佛堂之后便不曾外出,窦建德也一直派人看守着。久而久之,公主便说不能耽搁了我们的前程,将卫队遣散了。王显大哥带着几个兄弟到南方闯荡,我往北想回老家,几番周折在草原安了家”
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曲折的经历,燕树同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跟着一个牧民每日放羊,后来大唐的唐俭大人流落到那里,他说是要往唐军大营送信,我便自告奋勇来了。这一来,果然没错,竟让我重新回到公子身边了”
“哈哈,这说明我们有缘”,宇文禅轻笑道。
主仆两人骑马走在官道上,慢悠悠地聊着天,却没发现,旁边的密林中,早有几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今后若是能找到王显,便让他带着当初卫队的人来我身边吧”,宇文禅现在身边也缺人帮自己做事,王显几人的能力他是相信的。更何况,知道自己秘密的人还是留在身边的好。
“好嘞,若是再见到王显大哥,我一定把他带到公子身边来”,燕叔同也看得出来,即使没有了往日那般的出身和身份,宇文禅依旧凭借自己的能力在大唐混到了一席之地。
跟着公子混,三天吃九顿。
“公子,咱们现在已经到潞州地界上了,应当不用太过小心了”
“哦?为何啊”
“公子你有所不知啊,潞州有一处侠肝义胆的江湖势力,约束着境内的大小匪类”
宇文禅虽然上知五百年,下知一千五百年,但是对于这种大唐当代具体州县内的势力当然还是不够了解。他有些好奇,乱世之中,竟能有这般大的江湖势力吗。
眼见宇文禅的疑惑眼神,燕叔同并不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不知公子可曾听闻过二贤庄”
听到这里,宇文禅的双眼都睁大了许多,自己竟然到了二贤庄的势力范围内了么。
“当然听过,可不就是单家兄弟的地盘么”,宇文禅回道,心思却不由得飘向远方。
二贤庄,乃是地方豪强单雄信兄弟两人所创立的一处势力。专门收容些江湖侠士,感谢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买卖,当初还收留过落魄的秦琼。
不过,瓦岗寨起义之后,单雄信带着人马去了瓦岗寨,这二贤庄中应该没有太多人了才对啊。
说来,宇文禅和这二贤庄还有一段渊源。当初在长安朱雀大街上,刺杀自己便宜老爹宇文士及的一对师徒女刺客。师傅是大名鼎鼎的红拂女张出尘,那性如烈火一般的小辣椒单盈盈,可不就是二贤庄单雄信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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