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李芮丹，柔声道：“起来了。”
被子里的人没反应，也没说话，聂明钰有些奇怪，拉开被子就看见这小孩，一只手擦着眼睛，一只手捂着嘴。
李芮丹从小就这么哭，因为这样不会哭出声。
聂明钰见此有些慌张，这是怎么了。自己只是去拿个吹风机，怎么就哭了？
将人从床上捞起来，像小时候一样，环在怀里，没干的头发有些粘在李芮丹的脸上、脖子上。
一一将乱跑的头发理好，空出手给她拿了些纸巾。
看她在咬自己的手，心疼的不行。
“没事了，姐姐在呢，多漂亮的手啊，咱不咬。”
轻轻的将李芮丹捂着嘴的手拿开，看见食指上有个清晰的牙印。
手被拿开，李芮丹发出小小的抽泣声，嘴角扁扁的，唇不自觉的颤抖。
为什么这么伤心呢？
聂明钰没再说话，只是将人抱的更紧了些。
李芮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突然难过极了，有些情绪像海浪，来的突然又汹涌，有时还反复袭来。
就这么断断续续的，不知道哭了多久，聂明钰一直等到她哭累，情绪渐渐平稳，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自己发麻的手臂。
本来是想问李芮丹为什么哭的，但想到之前霍律师说的。
芮丹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她想说的时候就会说，不想说的时候，咱就做好一个陪伴的角色，你要相信，她能处理好问题。
便还是选择闭嘴，给她拿了纸巾擦擦眼泪，转身拿了吹风机，帮她吹头发吗，虽然现在已经半干，但发尾部分摸着还是潮湿。
李芮丹什么都没说，低着头，默默地等着聂名钰帮她吹好头发。
等吹完头发，聂明钰拔掉吹风机的插头，起身要往外走，但被一个轻轻的力道抓了一下。
“去放吹风机，马上就来陪你。”聂明钰摸了摸；李芮丹蓬松的头发，如果不是这张哭哭脸的话，会更可爱吧。
李芮丹会有回答，扭过头不看她，但抓着聂明钰衣角的手已经放下了。
聂明钰再回来时，李芮丹已经躺下了，不过1.5米的床，她只躺了一半，剩下空出的那一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芮丹缩在被子里，听见聂明钰的脚步声，还混合着空调运作的声音，随即床垫一软，便知道是聂明钰上来了。
不过这人好像没有进被子里，李芮丹感觉到自己的被子也被人压住了，露出一点脑袋，抓起被子说到：“进来。”
可能是刚刚哭过的原因，带着些尾音，听起来可怜极了。
聂明钰顺着李芮丹的意思，掀开被子，钻进被子里，刚躺下去，身边的人就挪了过来，聂明钰一只手搭在李芮丹背上，轻轻拍着，李芮丹睡没睡不知道，反正聂明钰已经把自己哄睡了。
李芮丹看着聂明钰的睡颜，默默告诉自己：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便跌入一个绮丽又悲伤的梦境。
梦里聂明钰和她像儿时那般亲密无间，但在聂明钰知道自己的感情之后，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和讨厌，语气冷淡的问她：“我们是姐妹，你怎么可以这么看我？”
她慌的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无措的待在原地看聂明钰越走越远。
而她身后是抹眼泪的聂妈妈和满是失望的聂爸爸。
“丹丹啊……哎。”
如果可以的话李芮丹宁愿自己没有喜欢过聂明钰，可喜欢这种感情往往是不讲道理的，没法被人为控制的去喜欢某个指定的人或事物。
醒来时李芮丹很庆幸，身边的聂明钰还没醒，不然又要被她看见自己哭的丑样了。
轻轻从床上爬起来，还帮聂明钰掐了掐被子，便去厕所洗了把脸。
两人好像睡了很久，窗外已经是黄昏了。
李芮丹打开冰箱看了看食材，她虽然会做饭，但会的种类没有聂明钰多，准备做几个普通家常菜，煮点米饭。
聂明钰醒来时，发现李芮丹不在房间里，还隐隐有传来油烟机运作的声音，揉着眼睛打开房门。
可以清晰的听见食物倒进油锅里噼里啪啦的声音。
“要我帮忙吗？”聂明钰说完还打了一个超长的哈欠。
李芮丹看她毫无形象，懒散的样子摇了摇头道：“不用，很快就好了。”
“行。”聂明钰转身关掉了房间里的空调，把客厅里的空调打开，便去厕所洗了把脸。
“对了，你们之后应该开家长会挺频繁的，记得提早跟我说下。”聂明钰一直在忙第二家奶茶店的事情，担心两件事会撞在一起。
李芮丹拿着锅铲，一边翻动锅里的番茄炒蛋，一边说到：“没时间不去也行，反正现在开会内容都一样的。”
“得去的。”聂明钰靠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花生米，随意说出的三个字，让李芮丹有些动容。
大概是聂明钰以己度人，自己当初上学时家长会聂妈妈因为工作总是不常来，她虽然理解聂妈妈，但还是无法忘记看着别的同学都有家长陪在身边的独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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