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眼神闪了几下，好心提醒：“夏姐，宋总若是知道，怕是会不高兴吧。”
这不是变相提醒宋骞他眼瞎了，对当红小花明星柳夏视而不见吗？
柳夏一听，更气了，原本好看的容貌微微变形，“谁付你工资？我还是宋骞？不想干了，有本事你去圣原科技面试，看人家要不要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学历！”
助理嘴巴抽得停不下来：“……”
合着你技校学历比我本科学历高？
不就是命好，会投胎么？
如果我有一副好皮囊，看我鸟不鸟你！
经纪人肖姐走进化妆间，她一惊一乍道：“唉哟，夏夏啊！谁惹你生气啦？法令纹卡粉啦！”
助理上前，和肖姐耳语几句，后者摆了摆手，让她先退下。
“夏夏，圣原科技的宋总啊，咱可不能把他惹毛。”肖姐收起惯有的笑脸，严肃道，“现在这部戏，是他爸公司投资的。你要是惹小宋总不高兴，分分钟把咱们换掉。”
柳夏一惊，讶异道：“宋骞爸爸？听说是做锂电池生意的。怎么会投资影视啊？”
肖姐：“这些有钱人，钱太多了，没地方去，会忽悠着投资几部剧，不是很正常吗？”
柳夏不说话了。
肖姐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对小宋总有点意思，想追人家，对吧？”
“姐……”柳夏一滞，手中的小团扇滑到膝头，她抿了抿起了淡淡干纹的嘴唇，闷闷地发出气音，“哼，谁让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肖姐：“人家公司忙得团团转，赚钱还来不及呢，谁有风花雪月的时间呐？”
“总不至于连回微信、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吧！”
“人家一分钟值几万美金呢，和你打电话那不是纯纯浪费钱吗？”
肖姐做经纪人十五年，深谙有钱人的心态。
尤其是宋骞这样的新兴企业，如今风头正劲，人家哪有空谈恋爱？
搞事业才是王道！
不能和钱过不去。
“再说了，人家压根不认识你，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凭什么你说恋爱就恋爱？你谁啊？”
“……”
肖姐说了几句大实话。
话糙理不糙。
柳夏理智逐渐回归，不大的化妆间内，先前哭坟般的气氛慢慢消散。
答案呼之欲出，只是她愿意承认。她强行人间清醒，战术性撤退：“肖姐，那宋骞公司年会表演我去。年会结束的庆功宴，你一定喊我去。我想先和他认识，再试着做朋友。”
“对！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嘛！”肖姐慈爱地盯着她看，心说小姑奶奶总算听劝，“那我答应圣原科技啦？他家宣发部联系我好多次了。你呀，别多想，咱就主打一个露脸就行，心态放平。”
助理在外头看：“夏姐，导演喊了，下一场戏开始了！”
柳夏俯身捡起团扇，手指捏住裙摆，往外飘了出去。
“肖姐，夏姐肯去了吗？”助理看着她的背影，忙不迭地问。
肖姐：“多盯着她一点，让她别冲动。道理我已经给她讲过来，希望她能听得进去。”
助理：“可是我发现夏姐像是个情感黑洞，完全不会追人。”
肖姐：“这不是碰过壁以后她就明白了吗？”
助理绝望脸：“肖姐，您算算她都吓跑几个了？”话音刚落，他伸出两只手，十指摊开。
肖姐：“……”
“业务能力再强有什么用？情感白痴，追人菜鸟，白瞎这张脸了！”
“小唐，你给姐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柳夏有意见啊？”肖姐深深地凝视他。
“没有！绝对没有！”助理小棠摆手，急忙撇清，“我是恨铁不成钢！”
肖姐和小棠前往拍摄现场，发现柳夏发挥稳定，和老戏骨对戏，台词完全不输。
两人松了一口气，退行至远处。
“我听说，老宋总强势入股流媒体某平台，股份占到20%。今后，国内的影视市场怕是会姓宋了。咱们和小宋总得搞好关系。”
小棠不停点头。
.
宋瑞山捧着保温杯，往上坐了一层电梯，来到位于65楼的儿子公司。
一路上，宋骞公司的员工对他点头哈腰。
太上皇视察皇上公司。
“小骞。”
“爸，您坐。”宋骞连忙从办公椅上起身，坐到会客沙发上。
“你交代我的事，收购星空流媒体20%的股份，已经办妥。”
“嗯，您办事我放心。”
宋瑞山喝了一口保温杯中的养生茶，盖上杯盖后，悠哉悠哉地晃动保温杯，眯起眼睛观察被漩涡卷起的茶叶。
“你为什么要借我公司的壳，你自己手里不是有那么多公司吗？或者你成立一下娱乐公司，招些能人异士帮你办啊。”
“爸，我想低调点。”宋骞缓缓说，“我公司都是主营项目是特殊钠，专业性较强。如果旗下多一家娱乐公司，会显得不务正业啊。”
宋瑞山：“……”
他完全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
“合着我开公司我不务正业啊？”
“爸，娱乐公司嘛，您这把年纪去投资正合适啊。您想玩小明星，精力体力也跟不上了，妈不会怀疑您。”
“你小子！！！”宋瑞山气急。
合着自己就是一挡枪的。
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的宋瑞山，心念一动，问：“你是不是看上哪个明星了？现在很火的那个，叫什么柳什么夏的。”
“爸，您还记得我高中被林成风霸凌的时候，抑郁症在家休学一年？”
“记得。”抑郁症三个字一出，压得宋瑞山没了脾气。
“我休学期间在家看了不少综艺节目，网剧。就是因为有这些节目陪我，才让我慢慢摆脱了抑郁症。为无趣的生活平添了些许滋味。我现在有钱了，也想投资一项娱乐产业。纯属兴趣爱好，和明星没有任何关系。”
宋瑞山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儿子的执念。
他倒显得认真了几分，向宋骞保证道：“小骞你放心，爸会好好干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你替我冲锋陷阵，资金方面不用担心，我这有。”
宋瑞山破口大骂：“少看不起人！我现在有钱！”
宋骞笑眯眯地看着他：“谢谢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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