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审没能继续下去。
好在纪砚尘的目的已经基本达成,他命人将严元洲带回去,等贺成江等人遣散愤慨的百姓,才似笑非笑地看向早已经坐立不安的众臣。
此刻的他们如坐针毡,毛骨悚然。
只觉得上首那位面带笑容看上去温柔可亲的太子殿下比他们阴晴不定的陛下还要恐怖危险。
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说服严元洲以如此自毁的方式说出那些骇人过往的。
“看来诸位这些年的丰功伟绩不胜枚举啊。”
纪砚尘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是寒冬飞雪,冻得他们战栗。
“殿下,我等对梁夏忠心耿耿,绝无任何不敬之意,还请殿下明鉴。”
严元洲所说那些贪赃枉法之事经不起查,只要纪砚尘真的下定决心,多得是人能将蛛丝马迹拱手奉上。
当务之急根本不是为自己脱罪,而是将自身与严元洲撇清关系。
尤其不能与他谋反之事扯上关系。
能坐在此处的都不是傻子,大家都能想到这一点,争先恐后朝纪砚尘表忠心,深怕慢一步就会被打上谋逆同党的标签。
纪砚尘好整以暇地看着,末了还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众人当即屏住呼吸,期待地看着纪砚尘。
纪砚尘也不负所望地开了口:
“孤明白诸位大人的一片赤忱。
也相信那严元洲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
诸位放心,看在大人们这些年为梁夏做出无数贡献的份上,孤不会为难你们的。”
他这话不可谓不通情达理,说得好几个没什么心眼的热泪盈眶。
但更多人却是心头一咯噔,半点不敢胡乱应声。
从昨日这位太子在城墙以及金銮殿一番行为,已经没几人真的觉得他软弱可欺了。
更有回过味来的人意识到,纪砚尘心中的野心怕是半点不输二皇子。
短暂的沉默后终于有人试探着开口:
“那……殿下,今天的事……”
这人话未说完,纪砚尘就接上了话:
“可惜就可惜在,那严元洲当着如此多百姓的面说出这么多,孤若是什么都不做难免让百姓心寒……”
懂了,坑在这儿呢。
此刻在场所有曾被严元洲提到的人心中都同时浮现出了这句话,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纪砚尘仿佛看不到他们的表情,继续道:
“这样吧。稍后我会让人将方才严元洲所说的一切记录在册,但凡被他提及过的诸位只需要补齐曾经的缺漏,我便会发布公文不予追究。”
“什么?!”
他话音刚落,便有数道惊呼传出。
纪砚尘笑起来,目光落在那几位官员身上:“这既是对诸位忠心的考验,也是为堵住悠悠众口。
怎么?诸位对此还有什么异议?”
要他们将吞入府中的金银重新吐出,对于大部人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
可偏偏这种情况下,他们不敢说一个不字。
开玩笑,要是现在拒绝,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没有异议。”这些人几乎是咬碎了后槽牙,才吐出妥协的话。
纪砚尘满意地点点头,临走前还颇为关心地提醒道:“明日孤便会命人张贴公文,希望诸位尽快将东西送来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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