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神，平常，柯歌一定是兴奋地看着我，而今天，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我可是她的姐姐，她怎么可能会用这种眼神看我，不对……莫非是地灵？我抚摸着下巴，思考着。
“很有可能，我看那个地灵才是有病的。”我点点头，立马站起身，来到柯歌房门前，再次敲响房门。
“柯歌，在吗？姐姐有事跟你说。”我一直站在房门前，等了五六分钟，屋内才有回应。
“怎么了？姐，我还得去上学呢。”柯歌打开房门，她背着已经整理好了书包，正准备拿个早饭就走。
看着即将去上学的柯歌，我准备说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要好好上课喔，在学校记得听老师的话。”
我微笑地说着，话还没说完，柯歌便从我的身旁走过，顺带厌恶地看了我一眼。
是我的错觉吗？我看着柯歌离去的身影，总感觉自己好像被嫌弃了。
这一点小插曲，我也没多放在心上，直到几个月后的某一天。
期间，我和柯歌的话越来越少，她也不像以前一样，追着我喊“姐”。
半夜，我坐在我家外面的草地上看着星星，寻找灵感的时候。
我感到我身后站着一个人影。我转过头，一个小不点的女孩站在那，她的肩膀上还有一个泥巴娃娃。
“柯歌？这么晚不睡觉，出来干嘛？”我瞪了柯歌一眼。平常这个时候，她应该乖乖躺在床上，安静睡觉的。
她站在原地，一直沉默着。
“柯歌。”我站了起来，在我双手快要搭在她的肩膀上时，她突然后退了一步。
“柯歌，”我咬牙切齿，“你到底要干嘛？”
“姐，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柯歌平静地说道，她黑着脸，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我愣了一下，我发现我已经很久没听到柯歌喊我“姐”了。
“告别？你疯了吗，我说过，即使家里人出去干活，姐姐我也会照顾好你的。”我不解地看着柯歌。
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在泛着泪花。这两个月来，我真的有在尽力做事。
“不是因为这个。”柯歌摇摇头。
“我打算去然乌醉蝶田。”柯歌平静地说道。
“然乌醉蝶田？那是什么地方？”我不能理解有什么地方比家还重要。
“地灵所居住的地方。”柯歌站在原地，轻风吹着她的发丝。
“地灵？就是那个臭泥巴娃娃？”我指着站在柯歌肩膀上的泥巴娃娃。
“你疯了吗？”我指向了柯歌。
“姐，我很抱歉。”柯歌没有反驳什么。
疯了，她一定是疯了，我得阻止她，至少要让她留下，她会想清楚的。我开始向柯歌走去。
我打算走到柯歌的身后，拦住她的去路。但当我走到一半时，我感觉自己的眼皮好重，柯歌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她苦笑了一声。
我倒在了地上，“为什么。”我的视野越来越黑，这是我昏睡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
多久了，那天以后，我的家就少了一个人，也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父亲，母亲在留给我一大笔钱后便走了，他们相信我可以把妹妹照顾得很好，而现在妹妹却走了，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地灵。
这世上怎么会有控制人心的恶心生物。我站在窗户前，愤怒地捶打窗边。
……
在妹妹离开家的第十五天，我决定去寻找她。
夜晚，我看着月亮。
“何处是家？心所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家。”我念着余格镇着名诗人的诗句。
明天开始，就去寻找那然乌醉蝶田吧，找到了然乌醉蝶田，柯歌一定也在那吧。我满怀着信心睡觉了。
梦里，我站在一棵大树下，我的面前站着一位小女孩。
“柯歌？”我试探性问道。
“姐，你要来找我吗？”柯歌平静地说道。
“你要劝我不要来找你吗？”我歪了歪头，梦里的柯歌只不过是我的幻想，我知道她要说什么。
“不，”柯歌摇摇头，“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姐，你想来就来吧。”
柯歌的回答属实出乎了我的意料。
“你能不能讲一个我不知道的事？”我看着柯歌。
“我房间的行李箱密码为。”柯歌微笑着说道。
“你真的是柯歌吗？”我嘴唇微张，有些惊讶。
“当然。”柯歌点了点头。
“那你……能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走吗？”我看着柯歌，眼神中并不抱期待。
“因为这个世界有病，我想逃离这个世界。”柯歌双手交叉放在背后。
“我想去一个没人的地方，没有牵挂的地方，一个自有自己的地方。”柯歌平静地说道。
“那个地灵呢？它不也是个家伙吗。”我实在想不通用什么来形容地灵。
“在然乌醉蝶田里，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归宿，地灵也有地灵的归宿。”柯歌微笑着。
我摇摇头，我不能理解，我看着柯歌，她也在看着我。
明明只是个小不点，她却非常自信，又非常平静。
“姐，你会明白的。”柯歌留下这句话后，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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