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对不起！
我也不想的.......
我不想你死，但是.......”
道麟内心自责，她知道程玉想以这种方式解脱，可，毕竟是死在道麟的手中。
道麟陷入深深的自责。
同样为妖族，竟同足相残。
若是不杀掉程玉，眼睁睁看着程玉堕入魔道，又于心何忍？
.......
伴随着魔气的消散，程玉仿佛从未存在于这个世上。
“原谅我，真的原谅我........
我。
我.......能做的到底是什么？”
灭杀一个朋友，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身为万妖之王道麟确信，妖族绝对不能同类相残。
若妖族能同类相残，那她跟穿山甲又有何区别？
道麟细细释放神识，细细地感知着周围的气息，但她全然未能感知到程玉的存在。
“死了。
这一回真的是死了.......
连魔气都不复存在。
准确的说，是支撑程玉的魔气不复存在。”
远处，皓海界域的修士在不断地追杀，屠戮着魔族。
谁能想到，魔族浩浩荡荡的来，丢盔卸甲的逃？
真是一场戏谑的屠杀。
皓海界域万年来的仇恨，此刻仿若野火般，不断地蔓延，不断地将魔界的气势吞噬。
宋子义看着荡然无存的魔气，怅然若失。
“搞什么？
本神刚才明明可以给她致命一击，你却与本神作对。
到最后，结果还不是一样？
还要你出手将她灭杀。
若是本神出手，她照样也死。
真搞不懂你们这帮妖族，到底在想些什么！”
宋子义并不知道，程玉并不想魔化。
在宋子义眼里，凡是魔化过一次，或者说有魔化的念头，纵使再好的人，都会成魔。
终有一天，这股魔化的欲望是无法控制的，这便是道心的沦丧。
他曾亲眼看见，同门中人彻底沦落成一个魔物。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有血一般的教训。
宋子义看见程玉魔化，纵使程玉神识保持清醒，他依旧认为程玉没有挽救的可能。
......
另一边，
天凤似是感知到了程玉的消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程玉，你.......
你在哪里？”
天凤望着苍茫的天，感知着周遭的一切，满地疮夷。
他没能看见身边有程玉的出现。
换作往常，若是天凤受伤，醒来第一眼便能看见程玉。
如今，他再也看不见程玉。
天凤的心，像是丢了一块，怎么也找不到想要的东西。
碎！
天凤腰间别着的海螺跨腰，猛然破碎。
伴随着海螺跨腰的破碎，他的衣服像是挣脱了束缚般展开，露出一丝璀璨的金黄。
这是他的凤血本源。
原本在腰间的凤血本源，失去了海螺吊坠的力量，幻化成一股气息注入到天凤体内。
这让原本精疲力尽的身体，得到了一丝滋养。
天凤只觉得浑身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斥着。碰撞着，重生着。
“程玉，你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我.......
我想保护皓海界域，可我更想保护你啊！”
海螺吊坠的碎裂，意味着程玉的陨落。
成为化神七阶的天凤，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他再也没能看见程玉。
那个往日里，在他身边叽叽喳喳，撒泼打滚的女孩；
那个在他危难时候，就会出手相助的姑娘；
那个往日里总觉得若有若无的人。
如今再想起来，却是那般刺痛。
天凤的心，像是火烧一般，疼痛难耐。
他无法接受失去程玉的现实。
他不敢相信，程玉竟会死在他的面前。
“为什么？
我.......
我.......
我好恨！
为什么？
如果结局是这样，那我守护皓海界域，到底有何用？
失去大道，如今又失去了你........
我........”
天凤整个人，陷入无尽的哀凉之中。
他失去大道，无法踏入大乘境本已怅然。
如今，又失去了唯一可以交心的程玉。
此刻的他，已经分不清对与错，分不清黑与白。
此刻的他，只恨自己的没用，只恨自己的无能，“要是我再强大一点.......
要是我没有这么拉胯的表现，
要是我能一举就将魔族歼灭，你又何必有这种遭遇？”
天凤痛恨自己。
他痛恨自己的卑微，痛恨自己的弱小。
“强大！
若是再强大一点就好了！
本神要是能再强大一点，就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就不必再受这些窝囊气！
就......”
“就可以为所欲为！”
“是谁！”
最后的为所欲为，是体内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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