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了…” 那名检查麦克伤势的学生缓缓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悲痛和无力,他声音沙哑地说,“麦克…已经走了。他的瞳孔…已经散了。”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抱着麦克尸体的那名学生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压抑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悲伤的气氛弥漫开来,但小泽的眉头却紧紧锁起,他看向另外两名幸存的神官学生,语气带着明显的警惕,问出了关键问题:“他们为什么要追你们?如果那些人只是因为中毒发狂,理论上应该无差别攻击所有活物,为什么偏偏盯着你们不放?”
这不合理的针对性,让他无法完全信任这几个陌生人。
那两名学生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复杂和后怕。抱着麦克尸体的学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回答道:“追我们的人…大部分都是常崎悬空牧场的员工。前天,他们牧场举办庆典,宰杀了一头据说品种稀有的火牛作为主菜…但那头牛,似乎本身就有问题。他们吃了牛肉之后,隔天,也就是昨天,在常崎发生第一次剧烈震动之后,就…就开始陆续发疯了。”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小泽的疑心更重了,对方不仅知道发疯者的身份,连时间、起因都如此清楚。
“我们…” 那名学生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我们就是被学校派去主持牧场庆典祈福仪式的学生代表。本来应该是荷斯老师亲自去的,但她临时身体不适,就由麦克学长带领我们三个前去…可现在…麦克他…” 他说不下去了,再次低下头,声音哽咽。
另一名相对镇定的学生接过话,他的脸色异常凝重,补充了一个更令人心惊的细节:“而且,根据我们有限的观察,那些吃了牛肉发病的人,虽然变得极具攻击性,但…大多数只有成年男性活了下来。发病的儿童、女人…几乎都在极短的时间内…死亡了。”
这个发现让现场的气氛更加沉重。这显然不是普通的食物中毒,更像是一种…有选择性的、恶毒的诅咒或者生物武器!
“那你们怎么没事?你们没吃……” 小泽下意识地追问,想排除最后的疑点。
“好了,小泽,别问了。” 刚刚缓过一些的多莉,挣扎着站起身,出声打断了小泽的追问。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和决断。她看了一眼悲伤的圣殿教会学生,又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周围寂静却危机四伏的街道。
“现在的街上太危险了,不是盘问的时候。” 多莉的语气不容置疑,“让他们先跟我们回临时据点。有什么问题,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她现在最迫切想要知道的,是哥哥菲尔的下落。这些圣殿教会的学生既然出现在这附近,很可能有相关的线索。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整合信息,确保大家的安全。
小泽看了看多莉,又看了看那两名沉浸在悲伤和恐惧中的神官学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压下了心中的疑虑。一行人沉默地抬起麦克的遗体,搀扶着虚弱的同伴,跟着多莉和小泽,朝着临时据点的方向,快速而警惕地撤离。街道上空回荡着远处隐约的爆炸和哭喊声,衬得这支小小的队伍更加渺小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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