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毫不犹豫地在心中怒吼。
一股剧烈的眩晕感袭来,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但她手中却多了一小瓶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翠绿液体。
“喝了它!快喝!”白薇薇颤抖着掰开哮天犬的嘴,将灵液灌了进去。
灵液入喉,哮天犬身上那狰狞的伤口肉眼可见地停止了流血,金色的毛发也开始重新生长。但它的生命力流失太过严重,这一瓶灵液,只能吊住它的命,无法让它立刻痊愈。
“咳……咳……”李昂捂着胸口,踉跄着站起来,他怨毒地看着这一人一犬,“你们……都得死……”
他想再次出手,却发现体内的妖力已经枯竭。
而就在这时,哮天犬虽然重伤,但那股凶悍的气势却丝毫未减。它挣扎着站起来,挡在白薇薇身前,喉咙里发出最后的警告。
李昂看着那双死神般的眼睛,终于露出了恐惧。他怨毒地看了白薇薇一眼,转身化作一道黑烟,想要逃走。
“想走?”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杨戬的身影凭空出现,他看都没看逃走的李昂,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那只奄奄一息却依旧死战不退的神犬。
“哮天,够了。”
随着杨戬的话音落下,一道神光从天而降,击中了那道逃窜的黑烟。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李昂的身形从空中跌落,化作一只巨大的狸猫尸体,再无生息。
贾府的恩怨,在这一刻,彻底了结。
杨戬一步步走向哮天犬。
哮天犬警惕地盯着杨戬,想要龇牙,却连抬起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了。它用尽最后的力气,回头看了白薇薇一眼,眼神中满是祈求。
白薇薇此时也站了起来,她虽然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走过去,和哮天犬并肩而立,直视着这位传说中的二郎神。
“你是何人?”杨戬看着白薇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个凡人女子的眼神,太过清澈,也太过坚韧,甚至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疏离感。
“我是贾双双。”白薇薇平静地回答,同时大脑飞速运转。眼前的神仙既然能一击秒杀李昂,那救下哮天犬应该也不在话下。她的读心手环疯狂运转,试图捕捉杨戬的思维。
*【此女魂魄有异,似非这个世界之人……】*
*【与哮天有莫大因果……】*
*【罢了,既然劫数已过,便顺水推舟一次。】*
听到这些思维碎片,白薇薇心中一喜。
“神仙大人,”白薇薇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声音虽弱却透着倔强,“今日多谢您出手相助。小女子家破人亡,如今这世上,就只剩下这只狗……不,这位恩公了。恳请神仙大人开恩,允许它留在我身边。”
杨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走到哮天犬面前,伸手按在了它流血的伤口上。
“呜……”哮天犬发出一声低鸣,身体瞬间僵硬。
“你的神魂受损严重,需要回天庭温养千年。”杨戬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但我封印了你一部分痛苦的记忆,让你能以凡犬之躯,陪伴她走完这一世的余生。”
随着杨戬的手掌发光,哮天犬庞大的身躯开始缩小,身上的鳞片隐去,独角消失,最终变回了那只普普通通的黑色土狗模样,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依旧明亮。
“它会忘记我是谁,忘记天庭,忘记神力。”杨戬看着白薇薇,“但它会记得保护你,记得喜欢你。这一世,它只是你的狗。你,可愿收留它?”
白薇薇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但这眼泪里,充满了感激。
她蹲下身,将那只虚弱的小黑狗抱在怀里,感受着它微弱的心跳。
“我愿意。”
杨戬最后看了一眼这一人一犬,转身欲走。
“神君!”哮天犬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却坚定。
杨戬脚步一顿。
“谢谢……”哮天犬用尽力气,吐出了两个字。
杨戬挥了挥手,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一句叹息在空中回荡:
“好自为之。”
#### 五、尾声
黎明的曙光穿透云层,洒在了满目疮痍的贾府后院。
官差们在刘捕头的带领下冲了进来,看着地上的狸猫尸体(在凡人眼中,李昂的尸体只是一只巨大的野兽)和满院的狼藉,都惊呆了。
白薇薇抱着昏睡过去的小黑狗,坐在井边,眼神空洞而疲惫。
“双双姑娘,你没事吧?”刘捕头急忙上前。
“我没事。”白薇薇摇了摇头,将怀里的小黑狗搂得更紧了,“刘芳和巧儿呢?”
“她们……受了惊吓,但无大碍。”刘捕头看着白薇薇怀里的狗,有些疑惑,“这狗……”
“这是我的救命恩人。”白薇薇轻声说道,下巴抵在狗头上,眼神温柔。
经过一夜的变故,贾府彻底败落。李昂“暴毙”,贾德昌夫妇虽然获救,但心力交瘁,将当铺变卖,带着王氏和明远回了乡下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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