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她轻声问道：“这些女子，她们的忠诚可靠吗？”
霍去病沉吟片刻，答道：“她们是可靠的。
她们的父兄皆在我麾下服役，这些匈奴人渴望与我建立更深的联系，赢得我更多的信任，这是他们表达忠诚的方式。”
“若不接受她们，会有什么后果吗？”素宁继续探询。
“后果是有的。今年我若再拒绝，便是对他们不信任的信号。
下一场战役即将到来，我还需要他们的力量。”霍去病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建华沉默了许久，最终缓缓开口：“既然没有拒绝的理由，那便接受吧。”
霍去病深深地凝视着她，提笔准备书写，却又突然停下，认真地说：“你要知道，在男人心中，情感的界限是分明的。
无论如何，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人。”
建华避开了他的目光，轻轻转过脸去，语气淡然：“快写吧，这并非什么大事，不过是多了几位侍女，哪家不是如此……”
朔方城与五属国近在咫尺，骠骑将军一旦松口，五属国进献的五名美女便迅速抵达。
建华心中虽有百般不愿，却也只得强打精神，亲自审视了一番。
这些匈奴少女的容貌与汉人不同，发丝微卷，眼珠颜色各异，但肌肤胜雪，身姿优雅，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建华平素不施粉黛，但今日却精心装扮，仪态万千。
这些女孩在她面前显得格外拘谨，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显得格外柔弱。
五属国派来护送她们的，是一位年长的女性萨拉。
女萨拉恭敬地向建华行礼，详细地介绍了每位女孩的出身与背景。
见建华一直未发一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对她们可还满意？”
建华依旧保持着她的从容，淡淡地回应：“她们都是纯洁的少女吗。”
女萨拉以最深的敬意行礼，声音中满是虔诚：“这些少女，皆由我亲手挑选，她们的纯洁堪比献给神明的祭品，是我们对骠骑将军最崇高的敬意。”
建华淡淡地瞥了女萨满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一切听从将军的安排，我们也未必会全部留下。”
女萨拉双手奉上一叠白布，“无论骠骑将军青睐哪位女子，都恳请夫人赐予表彰，她们的家族将视此为至高无上的荣耀。”
建华会意，却未多言，只是微微颔首。
待将女孩们安置妥当，建华便去寻霍去病，想要告知他侍寝的具体安排。
然而，霍去病听后却说：“你这样安排不妥，今晚应全部安排。”
建华愣住了，霍去病解释道：“你未深思其意。
这其实是一场心理战。
当年在金华殿，圣上与太卜李须曾对我和羊向明讲解过此道。”
随即，他将当年金华后殿的讨论详细复述了一遍。
建华不再羞涩，直接问道：“李太卜传授的技艺，你后来修习了吗？”
“未曾。不过我曾浏览过，并非难事。”
“不难？”
“不过是行气导引之术，对习武之人而言，并无太大难度。”
“不会有走火入魔之虞吧？”
“放心，我心如止水，怎会走火入魔……”
那晚上，建华让霍去病解下腰间的印绶，交由她保管，然后怀着复杂的心情，目送丈夫走向屏风之后。
她与女萨拉一同守在外间，每当有白布送出来，两人共同验看后，建华便取过骠骑将军的金印。
饱蘸朱砂，郑重地盖上鲜红的印章，再交由女萨拉珍重收起。
这些印章将被带回女孩们的家中，凭此可换取诸多好处。
对建华而言，这个夜晚异常漫长。
耳边听着女萨拉低声念诵，似乎在吟唱着某种古老的歌谣，而她自己则不断默念。
“今夜的一切，都将传回五属国，乃至漠北，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使他们臣服，一切都是为了减少战场上的流血牺牲……”
当夜渐深，建华心中渐感麻木之际，意外之事发生了。一名少女竟非完璧之身！
建华冷眼望向女萨拉，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你不是亲自验看过吗？”
女萨拉早已惊慌失措，未待她开口便已跪倒在地，面红耳赤、窘迫万分。
建华并未多言，只是沉缓地吩咐：“这个你带回去吧，我们不收。”
女萨拉连连顿首，不敢多言。
翌日清晨，女萨拉再次求见建华，显然是为了解释昨日之事。
她跪在地下，连说带比地讲述了事情的原委：原来那名少女在被选中时已有心上人，而那男子竟混在护送的队伍中一路跟随，遂发生了不测。
建华听到此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暗想不如成全这对有情人，让他们回草原去，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问道：“那两人现在何处？”
女萨拉一挥手，随从捧上一只木盘，揭开盖布，赫然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建华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她只觉得心惊肉跳、头皮发麻，不敢再看那盘中之物，强自镇定地说道：“很好，我知道了，拿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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