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高处爬，氧气越稀薄。遇到了一个山谷。老棒子毕竟老了，爬这么高山，累得嘘嘘气喘。捶着老腿，让队伍歇歇，盘点一下收获。
“把头，这次咱找到的山参数目过十了，十一棵山参，两棵十年以上的。”
老棒子早有预料，点点头。
“好，好。我算着呢，你们没人找到一株。这不怪你们，天太黑了。如果是白天你们不至于连一株都找不到。
这大宏兄弟找到了四株。第一次上山就能有这种收获，你们服不服。”
“服，服！”
“难得他没有贪墨一株，都算在公里。他娘可是急等着山参救命呢。这种公心你们佩服不佩服，信任不信任。”
山参按照惯例要折算成钱，队伍里每个人都能拿到好处。年轻后生们笑容满面，这是林子墨上门送钱呀。对视一眼，
“把头，我们服！”
“但他没有经验，带队伍肯定不如您。”
老棒子叹了口气。
“我也打年轻时候过来的。我年轻时候也没经验。上山多了，这经验不就来了么。也不是说只要你有经验就能采到参。任何事都要讲究天赋。大宏兄弟这天赋，我从未见过。你们这么多人加一起，天赋都不如他。”
“那是，八竿子打不着。”
年轻后生们佩服地五体投地。
林子墨连连谦让。“哪里哪里。我这四株都是细的，不值钱。那两株粗的，值钱。都是把头找到的。那一株就等于四株价值综合啦。咱们都托把头的福。”
年轻后生们与有荣焉。老棒子一直是把头，带着队伍。从招聘到培训，再到同甘共苦，已经成一家人了。你夸奖他家人，谁都高兴呀。
麦浪看到心中微微发酸。凭什么所有人都在排斥他，打压他。而林子墨上上下下都喜欢。在那里无聊摆弄筐，借着灯光研究这筐是怎么编的。
老棒子误会了，以为他不乐意。
表弟分姑表和姨表。老棒子就把麦浪当成了姨表表弟。那么林子墨的娘就是麦浪娘的亲姐妹。林子墨说他娘病了，还将山参全部让出来充公，没有留下一枝。他点击亲姨，当然心里不舒服。
“大宏兄弟的情况，大家都不是不知道。我有个想法，这最粗的一根老山参，给大宏兄弟的娘治病用。
咱山里人都是讲义气的，不能只掉钱眼里。大家说是不是。”
牵扯到巨大利益，年轻后生们有些迟疑。在老棒子的催促逼问下，没一个人敢反对，事就定下了。
麦浪一改刚才的垂头丧气，喜滋滋地用林子墨准备的木盒将老山参包起来。还怕丢了不放筐里塞到自己怀里。
老棒子频频点头。这个表弟虽然没本事，却也有情有义。一心想着姨，孝顺。山里人淳朴，谁对娘好，谁孝顺，他们认可谁。
哪里知道林子墨胡诌他娘病了。麦浪也根本不是他表弟。麦浪知道林子墨看不起这种老山参，不在乎。这株山参最后成了他的，不卖钱自己泡着喝，跟姘头一起喝。这种事想想就美的慌。嘿嘿直乐。
老棒子踅摸一下众人停着的这片小山谷。比较平坦，还有几道比较粗的石缝。天气晴朗，月亮越升越高。月光撒在山谷中不必亮灯也能懵懵懂懂地看见路。
“快午夜了，参仙快出来拜月了。大家先歇歇吃饱喝足，养足精神。将行李都放在石缝里藏着，带身上碍事。千万注意包山参的木盒外面的包袱一定要系紧，系得不紧它们有灵性自己会逃。”
天冷，边说话嘴里不停冒着热气。说完后，老棒子依偎在树上休息。山里人上山为什么累，不是走惯了嘛。还真累，御寒的皮袄皮裤子足足有四十多斤重，穿着关节拐弯特别费力。晚上走山路，深一脚浅一脚，不如白天走路有数，更加累。
年轻后生们好些。可他们要走更多的路前前后后探路善后干活什么的，也都累着够呛了。吃饭得吃饭，喝酒的喝酒，也都累得够呛正好休息一下。
林子墨修为高身上穿的衣服少。又是敏捷型，他一点都没觉得累。
“我想地势都是固定的。这里您和队伍并非第一次来。其他队伍也来过。
平时大家都歇着，没人了望也没事。可我听到有胡子准备对付我们，万一他们不在断头崖而改到这里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
林子墨看了看老棒子依靠的树。这棵树是山谷中最粗的一棵。
“我爬到顶，在树上休息。”
狸猫一样顺着大树爬上去。老棒子啧啧称奇。
“身手好俊！这大宏兄弟，武功不错，天赋不错，为人更是没话说，天生的把头。唉，可惜结婚了，看不上丫头。
有时间问问，丫头肯不肯给别人做小。
有这样一个重情重义，又有本事的女婿，我老年也有了着落。”
斑驳的树皮上遍布疤痕。当个植物也不容易。这里海拔按理不应该有杉类杨树类植物，可这里是个小山谷，比较温暖，这棵树也就成了海拔位置最高的杉树。杉树冬季树叶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林子墨爬到最高处，坐在树杈上身体依靠着最粗的树枝。同时两只脚分开各踩了一根细点的树枝。天冷，树枝脆，不小心就会折断人掉下去。
他这手不容易，从小练的。打小就淘气，身体灵活，在银河系常做爬树掏鸟窝这种事。看得下面的年轻后生们眉飞色舞。
麦浪悄悄嘟哝，“神气什么，我上我也行，哼！”
清冷的月光洒在山岭上，一切都朦朦胧胧地诗情画意。林子墨视力不好，看不清楚远处。红外视觉只能看近处，远处红外信号太微弱。心里又在猜测自己的视力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听力味觉进化了，这视力会不会进化。虚空君主学识渊博，他说破而后立五感能随东君火珠破坏身体修复身体而发生进化，林子墨深信不疑。
咦，怎么会有女子在深夜待在山上呢！而且这么美丽，仙气十足。
林子墨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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