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白洛霜脸色一白，微微垂下眼眸，认真解释：“我是怕影响你工作。”
“有点。”
贺淮序坐在旁边，手里把玩着两颗大白兔奶糖，脸有点臭。
白洛霜：“？”
她记得他不是甜食的，怎么突然吃起糖来了？
还是说……
他的白月光喜欢？
“抱歉。”
白洛霜失落地收回视线，舔了舔嘴唇，低声开口：“我这次来帝都主要办三件事。”
三件事？
呵。
还有零有整的。
“行啊。”
贺淮序将糖扔在床头柜上，压下心里的烦躁，眸子暗沉的盯着她的脸，“我听听你要办什么事。”
除了离婚，还有什么。
“爸妈许久没见你，想让你回去看看。”
白落霜抬头，漂亮的眸子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面上保持平静：“尤其是妈妈，她很想你。”
“嗯。”
贺淮序薄唇轻抿，没有犹豫的点头。
贺家两位长辈，虽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但养育之恩大于天。
从小到大，除了对他严厉，其实也给了家庭温暖。
哪怕认亲，也不会忘恩负义。
“最近实验室有些忙，忙完我会回去。”贺淮序道。
“嗯。”
听见这答案，白洛霜暗自松了口气，想到接下来的问题，又紧张起来：“第二件事，需要你帮帮忙。”
“你说。”贺淮序盯着她，发现她似乎比之前还要清瘦。
再加上又是受伤生病，整个人看起来更是虚弱。
尤其那腰……
昨天抱她的时候，一只手都能掌握，似乎稍微用力就能折断。
她在家里都不吃饭？
“奶奶最近身体不太好，一直念叨着想见你。”白洛霜捏紧勺子，心虚得不行，轻声祈求：“能不能跟我回去看看她，让她老人家安心。”
当年的“逼婚”事件，弄得贺家颜面扫地，还导致贺淮序没能娶到心爱的女孩儿。
她以为，嫁过去后，贺淮序会非常讨厌她。
谁曾想——
他除了态度冷淡，在外人面前还是给足她体面。
尤其对奶奶。
贺淮序可谓是尽心尽力，替她看病治疗。
奶奶特别喜欢他。
再知道他是自己暗恋多年的人，打心眼里认定他这个姑爷。
奶奶身体太差，又挂念着她。
离婚的事，怕影响身体，暂时不能让她知晓。
“第三个问题呢？”
贺淮序静静盯着她，没有回答，表情略显复杂出声。
“离婚的事。”白洛霜放下碗，脸色有些苍白，有气无力道：“之前约定的期限是三年，再有三十八天就到期了。”
“三十八天？”
贺淮序偏开头，胸口里好似放了块石头，压得他心脏疼，扯动嘴角冷笑：“记得这么清楚？”
“……”
白落霜蹙眉，不明白他这笑是什么意思？
不屑？又或者是讥讽？！
“放心，我会净身出户。”白洛霜隐藏心里的苦涩，尽量让自己看着从容。
“然后呢？”
贺淮序再次看向她，指腹收紧，滚动着喉结道。
“什么然后？”白洛霜微微一怔，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思。
需要她向他的白月光解释么？
“没什么。”贺淮序不想追问，站起身，垂眸盯着眼前的女人，低声道：“最近贺家的发展、以及我的工作都不能有婚变传闻。”
“奶奶那边我会回去配合你，至于离婚事件……”
贺淮序想了想，沉声询问：“两个月，你应该能等吧？”
顾景年能在国外三年不回来，再等两个月又如何？
喜欢的女生嫁人，他竟然半点反应没有。
不该回来抢婚么？
这种没点魄力的狗东西，不知道白落霜喜欢他什么。
她等了他三年，让他等两个月怎么了？
更何况——
他有说过要放手么？
“可以。”
白洛霜轻轻点头，水眸紧盯着他，“肯定要在不影响你工作的前提下。”
“你还挺贴心。”
贺淮序深深看她一眼，站起身，拿过她手里的碗，面无表情道：“药吃了吧。”
“噢。”
白落霜盯着他的背影，低低应声。
“还有——”
贺淮序拉开门，忽然转身，“桌上的两颗糖给你的。”
给她的？
茫然之际，贺淮序已经离开，房间里彻底静下来。
看着桌上的糖，白落霜心情复杂。
她以为这糖是白月光的。
不是么？
——
云之上。
今天盛家每月必举行的家庭聚会日。
贺淮序从进来就不停看手机，心不在焉。
“老二，看什么呢？”
宋明霁好奇凑过去，眼珠子紧盯着手机，试图看出点什么来。
“没什么。”
贺淮序将手机黑屏，放进西装口袋，眉眼染着躁意。
白落霜刚来帝都，和家里人都不熟，又扭伤脚。
不是个见面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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