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浩挂断电话，神情有些茫然。
“怎么了？”
谷大旗跌跌撞撞搂上得力干将的肩膀，喝得五迷三道也没忘记本能。
“高中毕业生能不能报考网络治安官？”
谷大旗眉头一皱，“当然不行，明面上至少得有大专学历。”
“国际互联网安全监察专业警察呢？”
“网警？学历要求不是一样么。”
谷大旗就不明白了，以为是李青浩哪个异想天开的亲戚。
“一个高中生招进来干什么？不说Burp Suite、Wireshark、IDA等常用漏洞挖掘工具；IDS（入侵检测系统）、IPS（入侵防御系统）等基础网络安全工具。体能训练过得了关吗？”
李青浩手握电话恍恍惚惚，本能回答：“体能绝对没问题。”
以一敌八，体能测评怎么可能有问题。
“到底谁啊？让你这么上心？”
李青浩摸了把脸，“顾明明。”
谷大旗：“谁？”
李青浩转向顶头上司，清晰重复：“顾明明。”
“不是，她不是要考大学吗？每周固定发学习视频，获赞无数，多少人看好她考名校。”
包括他谷大旗。
李青浩晃了晃脑袋，尽量保持清醒。
“顾女士……就想弄个合法的身份，调查个别人和事。”
谷大旗声调上扬，不假思索道：“她想调查什么？你帮她。”
战线统一，不怕死、不怕事、有身手、有热度、有号召力的顾女士是利器。
过了风口，顾女士……短时间内最好老老实实进入大学校园。
民众那么期待她的SAT成绩。
“我也这么说，可顾女士说她不确定。”
谷大旗睁着醉意朦胧的双眼向属下确认：“你说咱们要是拒绝，顾女士会就此罢手吗？”
李青浩眼神提问，就咱们对顾女士的接触分析，您觉得呢？
顾女士这个人就很邪性，调查显示她的确学过些拳脚功夫。
不愿意出卖美色嘛，只能吃苦拍些危险的动作戏。
可练到以一敌八？反杀入室歹徒？
老实人在沉默中爆发，这么吓人？
如果是个老实人就有顾女士的水平，他们警察趁早别干。
要不是顾女士第一次进警局，是和父母一起，警方都能怀疑中途换了人。
“长官，您别管了，我明天约顾女士具体问问。”
能帮忙，他也不会含糊。
这次成绩如此耀眼，不得不说顾女士居功至伟。
今晚是谷大旗的送别会，李青浩有点后悔扫了长官的兴。
他刚才就是喝酒喝得有点懵。
谷大旗摇头，他这庆功宴，有顾女士一份力。
“大浩你这么处理……”
谷大旗在李青浩耳边交待了几句。
李青浩频频点头，“好，我知道了长官。”
.
奚名茗再一次离开江宁区警察署时，身上多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头衔——网络安全技术顾问。
奚名茗离开后，信息安全管理部门的技术主管火速冲进新署长办公室。
“老大。”
眼神欲语还休。
“有意见？有意见憋着。”
“谁有意见？我什么时候有意见？”
技术主管矢口否认，仿佛最初得到命令摔摔打打的人不是他。
“这不挺好。甭管顾女士技术是否过关，愿意给警方打过招呼再行动，总比擅自侵犯他人隐私来得好。”
技术主管脸色怪异：“老大，您刚才没看顾女士在信息中心的攻防战？”
李青浩敲敲桌面堆积如山的文件，新官上任，多少事情得处理。
“这还不明显？我哪有这功夫？”
技术主管点头，肯定道：“所以您不知道顾女士是大神。”
“少抱怨，顾女士要这身份能干什么？顶多警告网络一些嘴嗨到处辱骂他人的喷子……”
嘴上火车跑到一半，李青浩终于回过神来。
李署长慢慢抬头，“……你刚才说什么？谁是大神？什么大神？”
反应过来啦？
技术主管搓搓手心，小眼睛精光一闪。
“老大您看啊，您这……一看就知道此前并不清楚顾女士真实水平。不知道，您还命令咱们配合作假，帮顾女士弄个技术顾问的头衔。”
技术主管双手一拍，进而张开双臂。
“这说明什么？说明您和顾女士私交甚笃啊。冲您的面子，请顾女士定期给咱们做培训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技术主管身体前倾，靠近李青浩眼巴巴道：“你说对吧，署长？”
“真有水平？”
技术主管右手食指和中指戳向自己的一双眼睛：“我的眼睛就是X光。”
李青浩喃喃自语：“没道理啊，没这个经历啊。”
顾明明成长这二十多年，从警察到网民，事无巨细都有人查。
技术主管不高兴了。
“高端技术人才，会的是真能耐，不会是真不会。”
你认定难的事，有些人很简单。
他小时候，左右邻居还觉得他长大一定得进监狱呢。
“社会我顾姐，正是你等凡人不敢想象的天才。”
技术主管是谷大旗亲自从别处挖过来的鬼才。
对夜色酒吧、魏烨等人的调查，这小子最先取得突破。
李青浩当然相信他对专业的判断。
新任署长隐下心底的怪异感，“社会你顾姐，今年才24岁，比你小整整四岁。”
技术主管不以为意挥手：“咱们这个行业，无需年龄论大小，只看实力排辈分。”
“怎么样啊老大，让顾姐给我手下的小子们培训培训呗。”
“你傻啊。”李青浩恨铁不成钢，“你顾姐要这个头衔，肯定是有调查对象啊。”
技术主管茫然，这还用得着您说？
“她技术再好，你从她对法律的尊重……如果涉及访问某些官方数据，她肯定得提前知会你们。”
技术主管如梦初醒：“对哦，我可以主动给顾姐打下手。”
李青浩：……我想说的是你可以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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