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辞被她强硬的拽进了房间里。
房间不大，却格外的整洁。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飘着香气。
裴青辞竟觉得，心中躁意消退了些。
顾之之在房间里翻找着，不多时，便拿出了一只半旧的木箱。
里面赫然摆放着许多未曾见过的药品。
裴青辞微微讶异，抬眸看向那个认真研究着瓶瓶罐罐的女人。
顾之之仔细地翻了几个小瓶子，才从角落拿出一支黑色的药液。
“大人。”
裴青辞不解。
“您......将衣服脱了吧......”
顾之之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他的胸前，随后脸颊泛起了两片红云。
裴青辞不自然的轻咳两声，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女人抓住了肩膀。
“医者眼中无男女。”
“身体重要啊。”
“大人。”
裴青辞沉默半晌，随即妥协的解开了衣裳。
白衣敞开，红痕暴露。
一个微微鼓起的水泡十分显眼。
顾之之皱起了眉。
“大人，我得把这个水泡戳破了，才好上药。”
“会有些疼，您忍一忍。”
“嗯。”
男人低低应声，随即瞥开了头，不看顾之之的动作。
胸前动作十分利落，微微的刺痛一瞬，便消失不见。
“好了！”
顾之之抬眸，得意的看向男人。
闻言，裴青辞恰好垂眸，与她对上。
两人皆是一愣，片刻，才慌张的错开。
裴青辞猛地起身，将胸前衣领整理好，嘴上淡淡开口。
“多谢姑娘。”
“姑娘想要什么赏赐？”
顾之之兀自收拾着手中药箱，并未言语。
迟迟没有回应，裴青辞有些奇怪。
“大人不必客气。”
“小女还有求于你呢。”
裴青辞眸中一沉，挑眉看她。
“且不说我是否有这般能力。”
“你又如何知道？”
“我会与南国作对？”
察觉男人话中的咄咄，顾之之不由瑟缩了一下，随即故作轻松的扯出一抹笑，回他。
“无所谓啦。”
“这么些年，我早已看开。”
“想来。”
“我爹娘知晓我有这份心。”
“也会原谅我吧。”
那双眸子分明是笑着，却失去了光彩。
裴青辞心中一紧，不自然的撇开眼，嘴上模糊的回答。
“我答应你。”
顾之之猛地抬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良久，才笑出了声，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了一礼。
“多谢大人！”
裴青辞并未回应，转身离开。
抬手开门的瞬间，裴青辞才看见手中揉皱的纸包。
脸色兀的一沉，转身将那纸包扔进了女子怀中。
“有些碎了，不想吃，便扔了罢。”
人影离去，顾之之恢复了那张冷脸。
视线并未在纸包上停留太久，大手一挥，便将它弃如敝履。
“叩叩——”
门外传来不紧不慢的敲击，顾之之抬眸，有些疑惑的走了过去。
裴青辞还没走？
整理了一下面上表情，顾之之才再次开门。
“大......”
“之之！”
开口的话语蓦的顿住，顾之之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眸中怔愣。
“是我呀！”
“之之不记得了么？”
男人嬉笑着开口，作势要去拍顾之之的脑袋。
却被她躲开。
“南......渊？”
顾之之迟疑的开口，却得到了男人的热情点头。
“想不到会在这儿遇......”
“你怎么在这？”
顾之之掩下眸中的诧异，打断了南渊的话语。
闻言，南渊故作哀伤的叹了口气。
“说来话长。”
“之之。”
“我能进去吗？”
顾之之皱了皱眉，却还是侧身，让他进去了。
“父皇将我废了。”
“让八弟接手了朝政。”
“八弟行事狠辣，不近人情。”
“生怕我们再与他竞争。”
“处处苛待我们这些兄弟。”
“我忍不了，便逃了出来。”
南渊苦笑出声。
“只是我自小便养尊处优惯了。”
“没什么能力。”
“只好流落到了这里。”
“沦为这里的拍品。”
顾之之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神色颓靡的男人，久久无言。
“不过。”
“近日殿下看上了我。”
“日日召我在身旁服侍呢！”
“相信总有一日。”
“我能靠着自己。”
“过回以往的日子！”
顾之之心中一震。
记忆中的少年与他重叠。
当初那个时常溜出宫，找父亲讨教药理医学的少年，早已失去了往日光彩。
“那日我听见‘之之姑娘’。”
“便想到了你。”
“不曾想。”
“竟真的是你。”
男人眸中满是惊喜，忍不住伸手，抓住了顾之之的手。
“之之。”
“先前我便答应了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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