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跟着老太爷满院子溜达背书，背完又按照往届考试的风格出了些题让孩子们作答。
苏檀和闻老太则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半点不让仨孩子沾手，生怕累到他们。
到二十六这天，苏檀直接起了个大早，做好早饭伺候仨孩子吃过，等老太爷过来后，她就挎了个篮子装上准备好的贡品香烛跟闻老太出门了。
这趟出去主要做一件事——去城外文昌庙拜神，求仨孩子能成功考中。
只是下场考试的不止她家孩子，婆媳两个紧赶慢赶地到文昌庙，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信众，都等着寺庙开门，去抢那第一柱香。
苏檀四下里看看，面前是厚厚一堵人墙，看数量起码有五六层。
她心下着急起来，这么多人，可怎么挤得进去。
一着急，苏檀注意到台阶两侧的石质扶手似乎能过人，她拉过闻老太仔细叮嘱，“一会儿咱就这样，然后再那样，就是你得使出全部的劲儿，必须在我爬上去后挤过人墙把香递过来给我。”
“这关系到你三个大孙子的前程，你得加把劲儿，知道吗？”说实话苏檀对老太太的腿脚持怀疑态度，但那扶手看着有点陡，她没法一边往上爬一边握着点燃的香，所以只能把这个活儿托付给老太太。
闻老太整肃面容，然后重重点头，“你放心去，我肯定不拖后腿。”这关系到三个孙子能不能考中，她就是爬也得抢在人前把香递给儿媳妇。
不多会儿，寺庙里就有钟声传出来。
声音一响，苏檀立马把香拿出来点上，交给闻老太拿着后就快步跑到扶手旁，随时准备往上爬。
其他人也如苏檀一样，钟声一响就把香点上，只等开门后就冲上台阶迈进门槛，抢在第一个把香插进香炉里。
终于，山门被两个小沙弥打开，人群爆发出一阵阵哄闹声，紧接着就你推我我挤你的争先恐后往上爬。
苏檀跃上石头扶手，直接化身山猫，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与此同时，闻老太也爆发出一股力量，只见她一手挎篮子一手持香，一咬牙就往人群里拼命挤。
左右不乏有健壮的已婚妇人，闻老太一点都不虚，一咬牙就歪着屁股把人挤开，顺利得到一个空位。
也有面嫩的未婚小姑娘，闻老太就更没把人放在眼里，扯着袖子就把人拽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终于，苏檀爬到头，迅速跳下来伸出手，三支手指粗的香落在她掌心上。
三两步蹦着跑进去，直接把香插在那硕大的香炉里，才长长舒了口气！
稳了！
……
二月二十七，第一场考试开始。
苏檀还是一早起来，手脚麻利地做了早饭，伺候孩子们吃过后，就跟闻老太一块送他们去考场。
因为提前了解过考试的流程，知道这一考就是一天，且中途不能出来，连吃喝都只能在考场出钱买。所以苏檀毫不吝啬的给三个孩子准备了充足的银钱，叫他们想买就买，千万别省着。
赵老太爷撇了撇嘴，“尽量少吃少喝，免得吃多了要上茅房，那东西去一次就盖一次屎戳子，要是盖得多了，考卷会被直接刷下来的。”
“啊？”苏檀有点震惊，怎么拉屎都有限制啊？
但老太爷是这方面的行家，苏檀纵然觉得不可思议也没办法，只能跟着劝少吃点，免得吃多了要上茅房。
闻煜笑道：“娘别担心，老师已经给我们规划好了。”
苏檀闻言看了老太爷一眼，得了个白眼后悻悻道：“我这不是不懂这些嘛，也是多亏了您老人家提前解释呢。。”
一路走到考场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大多都是送孩子来考试的家长，孩子进去后家长们就焦急地在外面等，生怕中途会出什么意外。
老太爷再次跟他们说了一遍考试流程，包括但不限于如何领取试卷，以及交卷时该怎么做，另外就是冷静审题，多思多想，组织好语言再作答。
苏檀和闻老太则叮嘱不要紧张，闻栋笑眯眯拉着苏檀的手，“我们不紧张，娘也别紧张。”
“我？我没紧张啊。”苏檀梗着脖子不说实话，其实一颗心砰砰砰跳个没完，跟要噶了似的。
叮嘱结束，老太爷拿出三人的考证，亲自把人送去考场外，由门外的查验检查过后，三人才昂首挺胸地进去。
“没良心的兔崽子，也不回头看咱们一眼。”苏檀快紧张死了，揪着一颗心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太爷送完人返回来，抱臂站在苏檀对面，“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就是考个试而已，老夫教了这么多天，要是还考不中就奇怪了。”
他就看不惯苏檀这前怕老虎后怕狼的窝囊劲儿，考个试有啥可怕的。
苏檀撇了撇嘴，没敢反驳这句话，问道：“老太爷，这考试得一天功夫呢，您不如先回去歇着？等他们出来了我再去告诉您？”
“不了。”老太爷摆手道：“我就在这等着，等他们出来。”
“呃……”苏檀前后左右看了看，考场外面正对着的是一面巨大的影壁，左右也没有能坐人的地方，这怎么等？
她想了下，叮嘱闻老太在这守着，自己跑回店里翻出去年摆摊时用的可折叠小桌，直接拎了一个过来，小凳子也拿了三个。
过来后又就近找了个茶楼要了一壶好茶，三人就这么坐在考场外面等。
跟她们一样等的人很多，有些是县城里的富户，一家子坐着马车出动，一摆就是两三张小桌。
也有乡下过来的庄户人家，带着小马扎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就着凉透的水啃着馍馍。
至午时，考场外等候的人才少了点，袁骛和赵无忌下学后也拐过来看了眼。得知要下午申时末才能考完后，两人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怕老太爷饿着肚子不舒服，苏檀去找了个酒楼打包了些饭菜，三人就这么坐在考场外边吃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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