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
回忆结束，李嬷嬷的音容笑貌却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呜呜呜……”她倚靠在那扇冰冷的大门旁边小声地呜咽，眼眸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砸在地上。
她无助地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李嬷嬷离开了……她又少了一个牵挂她的人了。
此刻，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外的王嬷嬷心疼得快要窒息。
但她不能出去。
她看着纤灵长大，明白她性子，假若她出去了，纤灵定会黏着她不让她离开。
她不想在纤灵面前死去，她希望纤灵能一直相信她们为她编织的故事。
因为纤灵太孤单，只有她知道她们都成了天上的星辰，无时无刻都会陪着她，她的心才有去处……
李明溪最终选择继续往山上走。
他答应过李嬷嬷她们会保护小姐，无论如何他都要确保小姐的安全。
他愿意去了解小姐，或许小姐是有急事才做出这般举动，平日并非今日所见般……
一晃神间，他才注意到还有一节阶梯就要到山顶。
他变得忐忑、犹豫。
他就要见到她了，他该以何种方式开口。
他是要向她坦白他见过她残暴的一面，希望她的解释……还是隐忍观察，继续陪在她身边。
“明溪？”熟悉的声音响起，但却格外沙哑。
李明溪抬头看去，见到阶梯上的人后，心中酝酿许久的话全数咽下。
眼前的小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眼睛红肿，脸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脆弱，仿佛下一秒她就要消失般。
无论他对她的行为如何失望，他心中最强烈的情感依旧是心疼。
公孙纤灵吸了吸鼻涕，沙哑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明溪看着手上的毯子，缓声道：“我，我见你往，这边跑，我怕你冷了，便跟了过来。”
公孙纤灵听后，鼻子一酸，努力地吸了吸鼻涕，口齿不清道：“谢谢。”
李明溪抬眼仰视着站在阶梯上昂首挺胸站立着的女孩，心中愈发矛盾。
在他走神之际，公孙纤灵虚弱得昏死了过去。
“纤灵！”直到他身后传来焦急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
“二少爷？”他警惕地看向紧紧地将公孙纤灵抱在怀里，急切地呼喊她的名字的公孙逸，怔了一下。
但他的目光最终留在公孙纤灵身上：“小姐——”
可还没等他上前，公孙逸就背起公孙纤灵越过她，往山下走。
临走前，公孙逸眼神似在警告，道：“李公子，希望今晚的事，只有我们二人知道。”
“嗯。”
得到李明溪的回应后，公孙逸背着公孙纤灵马不停蹄地往山下走。
李明溪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他像木头一般站在原地，目光一直留在公孙纤灵刚才站立的台阶。
有这一瞬，他觉得他与小姐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隔着一道鸿沟。
她的世界永远敞开，他想往里挤，但他还是进不去。
或许是他太片面，或许是公孙纤灵的世界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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