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将枪捂的紧紧的，四下看了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车上说。”
“好吧，有车你为啥还淋一身的水？”
凌鹿衔看了看李德大衣上，还残留有灌木的树叶，就一下想到。
这老阴逼，估计是早就躲到灌木丛里，观察着这里。就是没想到，自己迟迟不来，观察了个寂寞。
凌鹿衔从他身上摘了片叶子，说道：“好吧，你不用说了，我猜到了。车上有没有衣服，你换个衣服先，别感冒了。”
李德在外面话不多，言简意赅说道：“车在上面体育场街上，黑色霆威梅里马克。”
凌鹿衔跟着李德，来到他的车旁，先行上车坐进他车里的副驾驶。
李德看到周边有人，还把自己的枪藏了藏，随后上了后车厢重新换了一身上衣。
得亏李德穿的是皮大衣，打湿的地方并不多，也就上身胸前部分由于大衣前襟敞开，有些打湿。
凌鹿衔将车内后视镜偏向一边，不去窥探李德的隐私。
李德注意到这个小细节，默默为凌鹿衔点了个赞。
“刚才干嘛把枪藏的那么严实？在狗镇，有枪在正常不过了。”
此时李德已经换好衣服，说道：“在狗镇有枪挺正常，但要是把枪拿到手里，那就说明你已经做好了干架的准备。
要是不想走在路上被人给崩了，最好把枪揣兜里。”
凌鹿衔暗自点头，狗镇这地方和夜之城内的确不一样。
虽说夜之城已经够民风淳朴了，可狗镇更是人才辈出。
假设夜之城是哥谭，那狗镇就是阿卡姆。
在夜之城掏枪，路人会以为你犯了赛博精神病，赶紧跑开。
在狗镇那就不一样了，狗镇居民把危险消灭在萌芽里。
“好建议，我记住了。没想到你这么个低调的人，居然会开这么高调的车。这车在霆威这个厂商里，也算是难得的豪车系列了？”
霆威虽然不算低端车企，但作为新美国的国民车商，还是服务于大众的。
所以霆威的车，主打的就是皮实耐造，还有便宜。
便宜车型有科尔比、加利纳，耐造的车型就是麦基诺了。
帕南的“战马”还有克莱尔的“巨兽”，都是麦基诺这一车型的改装车。
反倒是李德的这辆梅里马克，确实不多见。
李德看了眼自己的座驾，问道：“这车很高调吗？”
“……”
李德这话问的，像是富二代以为自己开辆奔驰，就已经是够低调那种。
可从没想过，奔驰也是普通人不能拥有的。
放到李德这里也适用，凌鹿衔差点没反应过来。别看李德现在穿的这么寒酸，人家实际上是新美国的王牌特工。
开个豪车怎么了？这不挺正常的吗？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这里是狗镇，李德他娘的还是在潜伏状态。
“夜之城开得起高端车的能有多少，再说了，开高端车子的，谁还开霆威啊？你就说你这高不高调吧。”
李德下意识看了眼方向盘，“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扎眼。
我开这辆车的时候，没想到过这一点，只是觉得这辆车开起来舒服。要不，我就把车换了。”
“还是别吧，既然你都开这么久了，就别换车了，不然更扎眼。”
李德想了想，“也是。”
“咳咳～”李德清了清嗓子，说道：“在出发之前，我先给你道个歉。
凡事小心着点总没错，用马洛里安顶着对方的腰眼，对我来说更放心，哪怕他是自己人。
为了安全以防万一，别往心里去。”
看着李德这么实诚，如今凌鹿衔故意晾他一会儿的这件事，更说不出口了。
“那你为什么看到我手里的纪念币，就相信我说的了？没继续按照流程，排查我的身份？”
“你都已经制住我了，要是想干掉我，完全不需要再放开我。”
凌鹿衔继续说道：“你就不怕我是在利用你吗？”
李德回道：“利用我说明我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后续我会自己调查出来的，人不可能永远不露出马脚。
再说了，我也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同事、朋友在统一战争结束后，基本上都没了。”
“唉，造化弄人。”凌鹿衔叹了口气。
李德活着的朋友，恐怕也就只剩下开店的亚历克斯，还有如今已经叛变的宋昭美。
宋昭美自不用说，薄情寡义就是她的代名词，为了活下去可以牺牲一切。
亚历克斯倒是挺讲义气，可就因为太讲义气了，同袍被害死那么多人。
她无处发泄，能接触到的人只有李德。变相把这些罪过，都扣到李德的头上，现在要恨死李德了。
因此李德说，自己现在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至于爱国？新美国七年前没有抛弃他时，他的确是爱国的。
可现在……李德也只是需要“爱国”这一信念，支撑自己还活下去罢了。
七年间的质疑，让他早已伤痕累累，看透了新美国的本质。
所以，强尼银手才会说李德像他。
只不过强尼银手是看透了这个本质，选择挣脱出来。
李德是看透这个本质，选择继续沉沦。
也就是说，李德除了“爱国”，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李德和强尼银手不一样，强尼银手想通的时候还年轻。
可李德已经老了，就算迈尔斯将他的狗链松开，他也不会反抗那无形的狗链了。
李德是可悲的，如今能救赎他的，居然只有死亡。
死在扞卫新美国正义的道路上。
“不说这些了。”李德看向凌鹿衔，问道：“你不是做我们这行的，对吧？”
李德已经够苦的了，凌鹿衔选择和他开了个玩笑：“谁说不是？我昨天刚入行，之前是个佣兵。”
李德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本来还以为谁碰到这么大的场面，都会掉链子，没想到……
唉，不说了。我在内部查到了你的情报，背景很有意思。
来夜之城之前的经历基本没有，神神秘秘的。来夜之城之后没多久，就成了炽手可热的佣兵。
用你们内部的话怎么说的来着？赛博朋克？
有趣的是……居然还是联情局的特工，还是昨天晚上才刚刚任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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