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波眉头紧蹙，见陆海宁已和陈薇攀谈起来，不想参与其中，便先进了行里。
严格意义上讲，陆海宁说的没错，耳钉就是胡波送的，但不知她会不会讲出这只是还人情的实情。
实情没人会在意，更多的人只会注意表象，掐头去尾，断章取义是社会常态。
比如，支行里的八卦女人们，不到六点，她们就知道胡波送了陆海宁一对奢华的夜幕色耳钉。
现在，这事已经传到哪里了？胡波不得而知，也不关心，反正只要不传到安梦婕那里就好。
六点刚过，柜员们做完了当天的日结对账，整理好了会计凭证，全都在大厅等着聚餐。
胡波第一天实习，手上并没有什么未完结的工作，给安梦婕发了几条倾诉相思之苦的短信，等陆海宁忙完，跟在陆海宁赵鹏身后出了理财室。
“陈姐，今天还是去附近的那家家常菜馆聚餐吗？”陆海宁走到陈薇跟前问道。
陈薇神秘一笑“你猜！”
“压根不用猜，王行长这个抠门劲的，肯定又是那里呗，他家的菜真快吃吐了……”陆海宁小声的说道，眼睛不时的还看着楼梯。
“今天你肯定舍不得吐，你没看我部门这帮小孩一个都没走吗，晚上跟着你家胡波沾光吃大餐，晚上去顺海的另一家店，顺海养生苑。”
听到陈薇说“你家胡波”陆海宁心里乐开了花，眼睛偷偷瞥了胡波一眼，娇笑道，“怎么还是沾胡波的光呢？”
陈薇贴近了一下，刚要透露胡波的背景情况，这时行长王斌还有一众人一起下了楼梯。
“小胡，海宁，赵鹏你们三个人坐我车，陈主管你带着你部门的人，坐不开的坐其他同事的车……顺海养生苑悦己厅集合。”王斌爽利的安排道。
顺海养生苑？没听说过，不会也是江海家的饭店吧？
胡波瞎琢磨着，跟在陆海宁后面向王斌的车走去。
王斌开的是一辆韩国品牌越野车，四人上了车。
“海宁，刚才分行零售部的领导给我通了电话，说你报的顺海海鲜酒楼个人业务营销方案很好，关于联名卡的事情，他们也原则上同意，这个业务模式很好！”王斌边开车边说道。
赵鹏一脸神采奕奕，就好像和他也参加了这个项目似得。
陆海宁看了一眼胡波，笑着说道，“王行长，这个方案是胡波想到的，这个资源也是他开发的。”
“欧？”王斌惊疑道。
正是下班高峰，车流较大，王斌看来也是个寸土不让的人，他专注于穿插迂回，暂无下文。
赵鹏不乐意了，讥笑道，“海宁，你这就不对了吧，一个第一天工作的实习生能懂什么产品，哪来的资源，还不是因为胡波是你师弟，你就把自己的业务送给他贴金挂彩！”
“赵鹏，你胡说八道什么！有你什么事！”陆海宁怒道。
任何地方都有小人，胡波也是无语了。
王斌完成了一次对一辆插队汽车的阻击，心满意足，瞥了一眼后视镜，笑问道，“是这样吗？小胡。”
“我觉得是谁的资源不重要，能把业务做成才是最关键的，能成为民信银行的客户才是重点！”胡波并不是自戴高帽，只是不想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精力。
“哗众取宠！”赵鹏嘟囔道。
陆海宁“护夫心切”，脸色铁青，就要回怼，被胡波拉了一下胳膊及时制止，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只是气鼓鼓的等王斌说话。
王斌笑了一下，说道，“哈哈，你们三个小孩还挺有意思的，我觉得胡波说的对，但是我得补充一句，得成为咱们城东支行的客户才算成功。”
这话提醒了胡波，方案是自己和陆海宁一起想的，但是李晓婉又是顺海少东家的女朋友，业务是自己的不错，但是存款怎么分配？
胡波犯了难，陷入了纠结之中。
存款对应的就是创利，创利对应的就是业绩，业绩代表着收入，收入牵动着个人利益。
涉及利益，一旦“分赃不均”极有可能反目成仇。
“小胡，先别想怎么分配，先把业务弄到手再说，羊还抓到呢，就想喝汤好还是吃肉好，羊就跑了，落得一手毛，那才遗憾呢……”王斌毕竟是过来人，一下就看穿了胡波的心思。
“王行长您说的很有道理，我明天再去顺海找人谈谈。”胡波说道。
王斌点点头，接着专心开车。
“海宁，不然咱两个一起去吧，我堂姐在顺海财务部上班，我找找我堂姐，这个业务绝对稳了！”赵鹏瞅准机会，自鸣得意的说道。
王斌听不下去了，他不得不说几句话，“赵鹏，你没完了是吧，既然你堂姐在顺海，你为什么早不去营销？”
“王行长，我堂姐说，泺城商行的人去营销过……”赵鹏辩解道。
他要不接着说话，王斌可能也不会生气，但是赵鹏就是看不清形势，非要狡辩，那就怪不得王斌发火了。
“就你这样的，永远干不好业务，别的银行去过你就不能去了？竞争激烈拿到业务才是实力，现在海宁胡波理出头绪了，你又说你堂姐在顺海了，我看你就是个搅屎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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