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所有学生一动不敢动。
李长进一言不发地开始收卷，等他收完所有试卷后，一只脚刚踏上讲台，姜慕禾便站起身，“李老师，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李长进急忙摇头，“没、没了，小姜，多谢你今天来帮忙监考。”
姜慕禾摇头，“昨天的事情很抱歉，我的原因让老师在论坛上被人评价了很多不好的话，抱歉。”
“没……”
李长进刚说过一个字，一抬头才发现姜慕禾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声音戛然而止。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
见鬼了！
姜慕禾来帮忙监考的行为，就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刚才更是给他道了歉，简直……想当初，也就是去年期末考试的时候，她可是怼的自己一句话都不敢说。
现在的她，和那个时候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虽然还是冷，但却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李长进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一个解释。
谈恋爱，会改变一个人。
下了楼后，姜慕禾第一时间左转，绕到了这栋教学楼后方的一条小道上。
小道很窄，只有一米左右，阳光稀稀朗朗洒在地上，为这个寒冷的冬天带来了一丝暖意。
一棵光秃秃的柳树旁下的花坛旁边，放着一张长椅，长椅上坐着一个人，正是陈言。
看到陈言的那一刻，姜慕禾面颊上清冷之意瞬间消失，展颜一笑，噔噔噔地跑上前，扑在了他的怀里。
“哥哥，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
姜慕禾坐在陈言的左腿上，掰扯着小指，“帮忙监考，道歉，这两件事我都做了，也做好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陈言失笑，声线温和，“小学姐，你一直都很厉害，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领略到了你的厉害。”
姜慕禾俏脸一垮，磨着银牙，“怎么又拿这件事蛐蛐我？我都解释了很多次，我不是…故意的，你把这件事忘了好不好？”
“忘不了。”
陈言的笑容愈加浓郁，“小学姐，这事我能记一辈子，其实，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也挺好的，若非如此，估计咱俩这辈子都不会成为朋友，我也不会喜……”
说到这，他没了声。
姜慕禾弯着眉头，清眸快速眨动，“说啊，怎么不说了？”
陈言装傻充愣，“说什么？”
姜慕禾眸中蕴含着笑意，“哥哥，鲁迅曾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说话只说一半，小弟弟会变短。”
“……”
如此发言，听得陈言一头黑线，抬手赏了姜慕禾一个脑瓜崩，“小学姐，你能不能别这么放飞自我？现在什么话都敢说是吧？”
姜慕禾吃痛，双手抱着脑袋，委屈巴巴地噘着嘴，“咋还打人呢？鲁迅真的说过这句话。”
见她还在嘴硬，陈言暗暗翻着白眼，“鲁迅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鲁迅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去问鲁迅啊，问我干什么？”
“……”
陈言从姜慕禾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狡黠，嘴角隐隐抽动。
这记名叫鲁迅的回旋镖，终归是打到了自己身上啊！
“小学姐，你是不是屁股又痒了？”
一听这话，姜慕禾起身来到长椅另一侧，下一秒，她往陈言腿上一趴，“来嘛，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她的这个举动，吓了陈言一跳，愣了两秒钟，迅速扶着她坐好，“干什么呢？这是白天，还是在公众场合，小学姐，你要注意自己的行为。”
姜慕禾眼中飘着疑惑，“你不是想打我的屁屁吗？”
“我没想打……”
“我屁屁不软吗？”
“……”
“回答问题，软不软？”
“软……”
“手感好不好？”
“好……”
“想打不想打？”
“我……”
在姜慕禾的连续质问下，陈言默默闭上了眼睛，“小学姐，我错了，是我口无遮拦说错了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姜慕禾扑哧一笑，挽住陈言的胳膊，螓首枕在他的肩上，“哥哥，你的期末成绩出来了吗？”
见她跳过了这个话题，陈言暗松了口气，“嗯，出来了。”
“如何？”
“专业第一。”
陈言薄唇一抿，笑着道：“怎么样，我也很厉害吧？”
姜慕禾先是点头，随后摇头。
陈言不解，“小学姐，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几个意思啊？”
姜慕禾唇角漾着动人之意，软乎乎的嗓音响起，“哥哥，不是厉害，是腻害~~~”
陈言盯着她，数秒后，突然笑了，“小学姐，你别这么甜行不行？”
姜慕禾脑袋一歪，古灵精怪地眨了眨眼，“不喜欢吗？”
“喜欢。”
陈言的回答很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姜慕禾很开心，眉梢不住地上扬，“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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