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再是往日的试探性骚扰。
因今冬异乎寻常的酷寒,草原牲畜冻毙无数,为了生存,匈奴各部在王庭的强力整合下,凝聚成一股疯狂的洪流,倾巢而出,直扑边境!
短短几日,战场上已然尸山血海。
祈瑾玉作为主帅,次次迎敌一马当先,玄甲已被敌人的鲜血染成暗红。手中长剑化作索命寒光,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他并非一味猛冲,而是如同最精密的战争机器,不断根据战局调整阵型,指令清晰简洁,通过亲兵和旗号精准传达。
“左翼,锋矢阵,前突五十步!”
“右翼弩手,三轮齐射,覆盖敌军侧翼!”
“中军稳住,长枪阵,刺!”
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仿佛不是在经历生死搏杀,而是在进行一场棋盘上的博弈。
唯有眼底深处偶尔掠过的血色寒芒,昭示着他压抑的怒火与前世的阴影。
他记得每一个陷入重围的方位,记得每一支因断粮而溃散的队伍,这一世,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他的每一个指令,都旨在以最小的代价,最大限度地消耗敌军的有生力量。
匈奴人惊恐地发现,这位宣熙朝王爷比传闻中更加可怕。
他不仅勇武过人,更对战场有着恐怖的洞察力,总能预判他们的动向,将他们看似凶猛的攻势化解于无形,甚至反过来将他们引入预设的陷阱。
匈奴大帐内。
大王子耶律奈单狠狠摔碎了金杯,面目狰狞:“祈昊敛那厮信誓旦旦说已断其粮道,为何宣熙朝军队还不溃败?!”
一旁的军师蒋狐,枯瘦的手指捻着胡须,阴冷一笑:“猛兽再凶,亦惧腹背受敌。大王子,我们在他们军中埋下的那颗钉子,是时候动一动了。”
——
后方大营,暗流涌动。
前方战事吃紧,消息不断传回,伤亡数字在攀升。
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在留守的士兵和部分低阶将领中蔓延。尤其当粮草短缺的消息被刻意散播后,更是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
夜深时分,几个身影鬼鬼祟祟聚在粮草营旁的阴影里。
其中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校尉,名叫王彪,他压低声音对周围几个面露不安的低级军官耳语,试图鼓动兵变。
“弟兄们都听说了吧?粮仓已经见底了!祈瑾玉在前头逞英雄,可咱们后方的兄弟连稀粥都喝不上了!”
另一人接口,声音带着刻意的煽动:“就是!我看那个苏子欲,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仗着是王爷的枕边人才坐在那个位置,他懂什么行军打仗?怕是早就乱了阵脚!压根不会管咱们的死活。”
三日后清晨,王彪带着一群被煽动得情绪激动的军官和士兵,直闯中军大帐,将苏子欲团团围住。
“请苏先生给个说法!”王彪故作愤慨,眼神却闪烁不定,“总不能让大家饿着肚子送死!你若无能,便该让位给有能耐的人!”
苏子欲身披祈瑾玉那件宽大的玄色斗篷,更衬得他面容清俊苍白。
他安静地听完了所有叫嚣与质疑,目光平静地扫过几个素有悍名、心思浮动的中层军官,最后定格在王彪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上。
“王校尉,”他声音轻似落雪,却让喧闹的帐内骤然一静,“你说得对。”
众人一愣。
苏子欲缓缓起身,斗篷下摆拂过地面,纤长的手指指向王彪:“确实不该饿着肚子上路,不过不包括你。”
他语调陡然转厉,清冷如冰:“扰乱军心,其罪当诛。斩!”
“你敢——”
王彪的惊呼卡在喉咙里,站在苏子欲身后如影子般的两名侍卫骤然出手!
刀光如电闪过,一颗满脸惊愕与不甘的头颅滚落在地,温热的鲜血喷溅在帐篷和周围军官的靴面上,触目惊心。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反应不及。
帐内死寂无声,只剩下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以及那几个幸存军官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他们面无人色,抖如筛糠,几乎要瘫软在地。
他们上过战场杀过人,但这不妨碍他们依旧怕死,尤其是苏子欲这种,说斩就斩,压根不给任何反应机会。
苏子欲目光扫过地上那滩迅速扩大的暗红和兀自倒下的无头尸身,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冷得掉渣:
“拖出去,悬首营门示众。”
“现在,滚回你们的岗位。再有妄议战局、动摇军心者,犹如此例!现在,各自回营,整肃部下,若再生乱,唯你们是问!”
众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逃离了这令人窒息的中军帐,连多看那具尸体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帐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当最后一名侍卫将王彪的尸首拖走,并悄无声息地退出去,牢牢守住帐门后,偌大的空间里,终于只剩下苏子欲一人。
一直挺得笔直的脊梁,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微微晃了一下。他猛地伸手撑住冰冷的帅案,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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