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唐柳微眯着双眼，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品尝着伍仔做的甜品，她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何然，那个许妍妍最后怎么处理的？”
这么些天她也从其他人口中断断续续听到后面发生的事，所以也知道了，最开始倒地的那个变异小鹿是许妍研无意间用石头砸死的，也就是这场战斗的导火索。
“死了。”他让她死得挺惨的。
何然其实可以编一个谎，告诉唐柳她跑了，亦或者失踪了，维持住在她面前的形象，但他不想欺骗她。
“这样啊……”唐柳语气平静的说。
她其实是怨恨许妍妍的，虽然保护这些人是他们本次任务的责任，但他们原本可以不用受到变异鹿群的冲击的。
责任是责任，情绪是情绪。
他们可以在遭遇危险时不顾一切地保护普通人，这是责任，也是义务，但并不代表他们事后不能对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有情绪。
那群变异鹿群原本很温顺，小变异鹿也很可爱，但就是一颗石子破坏了这一切，让他们和鹿群变为你死我活的局面。
就算许妍妍也许真的不是故意的，但不是故意的就不应该承担责任了么？
何况现在这种时候，纠结谁对谁错真的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自身的能力和拥有的资源，这已经不是那个法律至上的年代，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一句我没犯法就可以毫无负担的拍拍屁股走人。
她若觉着许妍妍不该死，那就真的对不起受伤的伙伴们，对不起现在还没清醒过来的赵铁柱，对不起那几双好奇懵然的眸子。
不过人死灯灭，她曾是对许妍妍有过怜悯，嗤笑，愤恨，现在这些情绪也随着她的死一同消散了。
何然最后选择杀掉那只没有参与攻击的大变异体鹿和三只小变异体鹿，她也完全理解，就算再怎么萌可爱的生物，对方始终还是一群变异体，况且他们还在对方面前杀掉了它们三个关系密切的同族。不杀掉它们，难保后面不会回来报复，斩草除根不留祸患才是他们在这场灾难之中应有的生存之道。
何然有些意外于唐柳得知件事后的情绪，看得出她很喜欢那群小变异鹿，也觉着那个许妍妍有些可怜可悲，所以才一直没计较她之前的各种作精行为。
现在他这么干脆地杀掉了那群小变异体鹿和许妍妍，还以为她会觉着他残忍。
唐柳看出他想说什么，慢慢吃掉手里最后一口奶酥，拿出一张湿巾边擦手边说，“我不是好赖不分的人~请多相信我一些！”
人心都是偏的，谁能不偏心自己人呢？她和许妍妍本就是萍水相逢，之前在她多次找茬之下能不追究不反击就已经是十分忍让了，肯定不可能会为了她去责怪对她十分好的何然。
“好，以后不会了~”何然笑了一下，宠溺地回答。
唐柳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回过神后不自觉地咳了一下。
哎，那什么，今天伍仔做的甜品有点甜了哈~
“对了，你杀了许妍研，真的没问题么？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基地不会趁机找麻烦么？”
“要是别人的话，可能会有一些麻烦。但是她的话……”何然想起他调查到的信息，“她在基地没有亲人，由于性格比较跋扈，就连跟她想法差不多的女性都不喜欢跟她凑在一起，所以也没什么朋友。”
这样一个人，消失与否没人会去关注，更不会有人冒着做苦力或者扣积分的风险为她闹到基地法庭，基地也不会特别关注某个普通人的死活，毕竟每天都会有人死，也会有人来。
现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
唐柳放心的点头，又有些好奇地问：“像她这样的女性在基地多吗？”
她自从来了基地以后甚少接触其他人，也不怎么到处逛，所以也不太清楚其他女性混的怎么样。
何然想了一下回答，“一半一半吧，也有很多女性挺独立的。基地里有个群体叫红衣队，像你上的培训班里的那些女性，大多都加入了红衣队，红衣队里的女性也会经常帮助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女性，只不过像她们这样的在基地里不太为人所容。”
唐柳皱眉，“独立自主的女性为什么会不为人所容呢？不应该很受欢迎吗？”
“嗯...大概是，靠男人生活的女性不会和他们一起，觉着他们装，也可能是觉着自己不配；心眼不好的男人不喜欢这样独立自主的，不好控制，不好占便宜；稍微好一点的男人都在顾着自己的家庭，没空管别人如何。她们这群人只能自己抱团取暖了。”
说完，见她开始愁眉苦脸的，何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红衣队里的女性过得都还不错，我和她们的领头人接触过，她们好像也不介意被孤立，甚至还希望这些别有目的的人离她们远一点呢。”
唐柳噗嗤一声笑了，这看起来像是她们应该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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