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关于他没有参加的那些会议，他最关心的是“杜尔赛”。但奥古斯丁的回答却让他失望。
“啊，是有这么回事。”
“什么叫有这么回事？这可是最近发生的最重要的事情！”
“是，是重要，但是……”
奥古斯丁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些事情。
第一天，没有人把那篇报道当回事。虽然生意不如以前那么火爆，但依然保持着增长势头。虽然会议每天都在举行，但“杜尔赛”这个词，是在第一篇报道出来一周后才被提起的。
菲勒蒙只从奥古斯丁口中听到了一些詹姆斯说过的话，例如“杜尔赛不会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之类的套话，以及“等他们在市场上取得一些成绩的时候，我们的产品早就更上一层楼了”这样意味深长的话。
“所以，您就别瞎操心了。”
奥古斯丁显得十分轻松。
然而，要知道，危机并非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精通自然哲学的人都知道，世间万物，包括人类，都无法逃脱宇宙的法则。更何况是经济规律呢？
就像投入水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不会立刻变成波涛一样，在一片乐观的气氛中，危机正悄然酝酿，逐渐变得清晰而巨大。
从那时起，菲勒蒙就开始怀疑詹姆斯的能力和生意的稳定性，但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这样想。大多数投资者依然过着奢靡的生活。
据说不少投资者干脆吃住在酒店里，每天除了参加会议，什么也不做。
从酒店入口到大厅，到处都铺满了从世界各地进口的香料，甚至有人传言酒店还聘请了专属厨师。
“这就是堕落。”
虽然菲勒蒙也持有不少股份，但他对这些投资者的行为很不满。
“那是他们的钱。”
相比之下，奥古斯丁似乎对这一切无动于衷。这个年轻人不明白问题的关键所在。
“总之，我不喜欢这样。”
菲勒蒙懒得解释，粗暴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再次来到波尔卓伊酒店。
菲勒蒙下车后，不禁愣住了。他原本以为奥古斯丁所说的“香料之路”只是夸张的说法，没想到从路边开始，真的铺满了红色和黄色的粉末，就像洒在糕点上的糖粉一样。
酒店内部也一样。大厅里浓郁的异国情调，一直蔓延到酒店大堂。
“我们走吧。”
奥古斯丁轻车熟路地向酒店内走去。菲勒蒙跟在他身后，却被玛丽安女士的目光拦住了脚步。
“打扫起来，一定很麻烦吧。”
“这家酒店有很多名字。”
玛丽安无视了菲勒蒙的客套话，径直说道。
“虽然地点一直没变，但它曾经叫过阿黛尔，耶利哥，北布卢姆斯伯里，老伦敦……现在叫波尔卓伊。根据需要，我总是会改名字。”
菲勒蒙皱起了眉头。
“你想说什么？”
“这不是你应该参与的生意。”
菲勒蒙将胳膊搭在前台上，嘲讽道：
“没想到你对生意也这么有研究。”
“当然不是。”
老妇人用一种嘲弄的语气回答道。
“我只是看到了事物的本质。像你这样脚踏实地的人，不可能从这种满足欲望的生意中获利。”
这个老巫婆，她的警告几乎就是预言。
菲勒蒙感到一阵不祥的预感，仿佛这一切真的会发生一样。
“我会记住的。”
他绕过玛丽安，走进了大厅。
大厅里依然弥漫着食物的味道，只是比以前更加浓烈，菲勒蒙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腐烂了。
值得注意的是，在场的人看起来都容光焕发。或许，变胖的不仅仅是奥古斯丁。他们的嘴唇上都沾着油光。
相比之下，那位骨瘦如柴的牧场主就显得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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