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四人看着躺在竹椅上没了生息的大爷们，眼中没有一丝惊奇。
周萍乾淡定地御虫进入大爷们的身体里，片刻后收回虫子，道：“他们是老死的，大概是我们走进胡同后，他们就死了。”
“能从他们身上找到小雨的气息吗？”
“嗯，不能，他们身上很干净，没有属于其他人的气息。”
张玉林叹气：“所以还是得找其他人问问啊。”
四人走到聚集在树荫下的大妈们面前，张玉林出声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
其中一个大妈正是之前被张玉林问过问题的，她看着完好无损的四人，脸色变得惊疑不定：“你们居然活着出来了。”
“活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杰书双目微眯，质问道。
大妈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于是顾左右而言他：“你听错了，我是说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没有找到小雨吗？”
“我没听错，那幢房子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你知道些什么！”徐杰书上前一步，阴影笼罩大妈，让她身躯一颤。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妈大喊着起身，撞开徐杰书就要离开。
周萍乾挡在大妈前面，伸手将她推倒在地，一只绿色毛毛虫从她领子里爬出，在大妈惊恐的目光中钻进了她的口中。
“呕，你这是在杀人！”大妈疯狂地用手指插入嘴中，试图将毛毛虫吐出来，但她哪怕连连作呕都没有任何作用，于是指着周萍乾大骂道。
几个围观的大妈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对着四人指指点点，还想上手殴打下徐杰书。
徐杰书眼中冷厉之色一闪而过，一边的苦智感知到徐杰书动了杀心，于是站在他面前，念了一声佛号，挥手将大妈们都打晕了。
“你们，你们……”被喂了虫子的大妈满脸惊恐，指着苦智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萍乾伸手打断了她无意义的话语，直接问道：“关于小雨跟房子，你都知道些什么。”
大妈并不想回答，但周萍乾给她吃的是问心虫，让大妈只是脑海中过了一遍就将话说了出来。
“小雨是从外地来的，而且又是个小姑娘，我们本来打算给她拉亲，却被拒绝了。于是我告诉了麻皮子她很有钱，让他带着人去找麻烦。可谁能想到，麻皮子他们回来后就跟中了邪一样，一直在说胡话。”
“我就以为小雨是住了房子，被那里的恶灵上身了。要说那房子的主人，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我们都叫她梁婆子。”
“梁婆子奇怪得很，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但听说她在这里住了好几十年了。直到十年前，梁婆子被她女儿接走了。”
说到这里，大妈身躯颤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但实际上，我们根本就没有在女人的车上看见梁婆子，梁婆子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她上吊了，尸体还是我们帮着收拾的。但是啊，从那以后居住在隔壁的人都能听见那空无一人的房子中发出刺耳的声音，还有着老人呜咽的声音。但第二天我们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从那以后，大家就搬离了那里。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听完大妈的话，四人脸色难看。
“你们当初把梁婆子埋在哪里了。”张玉林问道。
“就在城外，有一片墓地，梁婆子被埋在最深处，上面有她的名字。”大妈道。
“你有看见小雨往哪边走了吗？”周萍乾出声。
“她，她去城外了，应该也是去墓地的。”
“我们走。”张玉林说了一声，没有理会瘫倒在地的大妈，带着三人就向城外而去。
周萍乾走着走着，问心虫就爬上了她的脖颈，钻进她的衣领。
徐杰书看着这一幕，眼角一抽，不动声色地跟她拉开距离。
县城外的小山上，时不时有石制墓碑从杂草中显露，在大白天也令人倍感阴寒。
四人顺着小路上去，很快就来到了一片荆棘丛生的地方，这里只有一个墓碑，上面刻着粱爱民的名字。
小雨坐在墓碑上，双脚轻轻晃动，看见张玉林四人，声音温柔道：“你们能走出来，应该也知道那个女孩的故事了，现在来这里又是想确认什么呢？”
“五年前，杀了那个女孩的，是你还是梁婆子？”张玉林问道。
小雨微微一笑，一脸追忆道：“是我，也是我母亲，还是我的奶奶。”
“你们这些人又怎么会知道我的悲苦呢，当年我可也是大家千金，却没想被人贩子掳来。那时这里还不过是个小村子，他们的爷爷辈，当年可是在我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差一点我就要死了，幸好有神明大人保佑，让我能逃出生天。”
“你们说，那些家伙伤天害理，对我一个弱女子做出猪狗不如之事，我报复回去，也是有理的吧。”
张玉林没有一丝动容，淡淡道：“你当年杀了那些凶手是因果，十年里杀的那些无辜孩童，莫非也与你有仇？”
“呵呵，自然没有，只是他们身上流着肮脏的血，与其长大祸害他人，倒不如助我长生。”小雨笑靥如花，说出的话却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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