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紫衫觉得,自己可能要颠覆对叶不秋的印象了。
就如同冷凌霜和她的猫,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强?
叶不秋的哪一面,才是真的他自己?
“你不造紫阳宗的反,紫阳宗要么毁灭天星大陆,要么自己走向毁灭。你是助纣为虐,随波逐流,还是要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你是聪明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叶不秋挑眉示意。
紫衫沉默良久,他之前的打算,其实也跟造反无异。
只是他有些怀疑,他真的能够将紫阳宗拨乱反正吗?
有了叶不秋相助,他当然会更有把握。
但他总觉得,叶不秋要搞一波更大的。
紫衫的双眸,紫光逐渐刺眼,他盯着叶不秋,突然说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叶不秋眉头一紧。
“你还是要灭掉紫阳宗,只不过,你要换一种方式。”紫衫还是想通了一切。
叶不秋的确是要造反,但叶不秋要的,是彻底失败!
以此肃清乾坤,将叶不秋所认为的一切毒瘤,统统连根拔除!
叶不秋张了张嘴,轻轻点头。
他觉得,有“知己”的感觉,其实也并不好。
叶不秋看着紫衫,就好像看着肚子里的蛔虫。
既生瑜,何生亮?
你为什么不死呢?
白灵凤、秦无名、冷凌霜和她的猫,叶不秋头一次觉得,他们要是再强一点该多好。
“难怪你对大荒宝图不感兴趣,你从始至终就没打算活着。”紫衫开口道。
“非也。”叶不秋摇头晃脑,“我又不傻,只要结果确立,我在最后一刻不能跑吗?”
“你跑的掉吗?”紫衫怀疑道,“若非这地宫迷城拦住了罗衡、余孝权,你恐怕之前就已经死了。”
叶不秋的脸上,又浮现出神秘的笑容,“我有一次赌的机会,可以搏一搏。我自己认为,我的生还几率其实还蛮大的。再不济,我可以将我的一切行为推到宏伟远大的道德制高点,让世人知道我是个好人,以此求得宽恕。亦或者,我就是在执行天兵任务、履行天兵职责。”
紫衫皱眉:“你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吗?”
叶不秋摇头:“我本来哪样,不重要,也没人在乎,大家都只看结果。”
“是乱世枭雄还是治世能臣,随后人评说。”
“我只要天下太平,风调雨顺。”
叶不秋说完,紫衫已经被深深震撼。
就连修炼紫阳神功的他,都觉得自己到不了叶不秋这一步!
“为……为什么?”紫衫问道。
“因为我是小人物。”叶不秋咧嘴一笑。
“什么意思?”紫衫继续问道。
“因为只有小人物,才会有这么可笑的愿望。”叶不秋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响彻地宫,好似嘲笑着血池的低级。
紫衫却是心中莫名,不知感慨。
紫衫看着眼前的荒兽模具,他突然觉得,如此紫阳宗,覆灭或许也好。
可是他想着师兄弟们,那么多的无辜者,他又于心不忍。
他再次看向叶不秋时,又明白了很多事。
“我知道你为何对我开诚布公,我知道你为何会留余孝权、罗衡、李子一他们一命。”紫衫一字一句道:“因为你要彻底疯狂,但你更需要有人能在你失控时,可以制止你。”
叶不秋不置可否,耸了耸肩,又道:“如果,我只是单纯的没能杀掉他们,单纯的杀不了你呢?”
叶不秋举起大夏龙雀,拔刀出鞘了一半,亮出了镌刻人名的小字,“我的刀上如果刻上了你们的名字,那巡天府法宝阁帮我重新锻刀的人,定也会感到荣耀。”
紫衫点了点头,他认可叶不秋的说法,他也不怀疑叶不秋会这么做。
但起码暂时,他们还是可以联手。
而叶不秋也可以等到他们功成名就、主宰风云之时,将他们斩杀,最终不止能将他们的名字刻在刀上,还能雕在每一座巡天府进门时的石碑上。
那石碑,不止雕刻妖兽之形。
“我不如你。”紫衫自愧不如,如此叶不秋,已经有了觉悟,而他自己,却一直拖泥带水。
世间修士,不能用好坏评判。世间宗门,不能以善恶分说。
世间本浑浊,而叶不秋如此,却做到了罪与爱同歌。
“我觉得,真到了那一天,就算罗衡他们留不下你,我也不会让你跑掉的。”紫衫感觉自己的压力骤然一轻。紫阳宗就算灭了,那也是叶不秋的错。
他不用想那么多,他依旧做他自己,不管紫阳宗如何,若因叶不秋而灭,那就是他与叶不秋之间的恩怨纠葛。
一念通达,紫衫身上的气息更加凝实。
叶不秋觉得这紫衫真是讨厌,本身就已经足够逆天强大,足够心智如妖,却还能有所提升,最难受的是,这家伙还是借助自己提升。
叶不秋看到紫衫提升,简直比自己修为倒退还难受!他认为紫衫是白占了他的便宜。
“你想要大荒宝图吗?”紫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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