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海上航程终于画上了句号。春日的阳光洒在港口上,为这个繁忙的码头镀上了一层金色。楚凌霄站在甲板上,望着渐渐靠近的陆地,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终于到了。"楚凌霄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疲惫。这几天的航程,他几乎没有合过眼,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吴墨走到楚凌霄身边,低声汇报道:"大人,魏忠贤的人已经在港口等候了。"
楚凌霄眉头微皱,点了点头。他早就料到魏忠贤不会放过这个邀功的机会。毕竟,这批军火本就是他建议购置的。
"做好交接准备吧。"楚凌霄吩咐道,"记住,要仔细核对数量,不能有丝毫差错。"
"是,大人。"吴墨领命而去。
船只缓缓靠岸,一队穿着锦衣卫服饰的人马早已在岸边列队等候。为首的是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正是魏忠贤的心腹之一,锦衣卫百户刘成。
楚凌霄带着吴墨等人下了船,走向刘成。刘成向楚凌霄行礼,表面上看似恭敬,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戒备。
"楚大人辛苦了。"刘成假意寒暄道,"这批军火事关重大,魏公公特意派我来接应,还请楚指挥尽快交接。"
楚凌霄淡淡地说:"刘百户客气了。不过,军火交接可不是儿戏。我们需要仔细清点核对,还请刘百户耐心等候。"
刘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勉强笑道:"那是自然,楚指挥请便。"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双方的人马开始了繁琐的交接工作。楚凌霄亲自监督,确保每一件武器都被仔细核对。直到太阳西斜,交接工作才终于完成。
"刘百户,清单上的军火已经全部交接完毕。"吴墨将清单递给刘成,"请您过目。"
刘成接过清单,仔细查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那就有劳楚指挥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楚凌霄点头示意,心中却暗自警惕。他知道,这批军火落入魏忠贤之手,恐怕会成为他在皇帝面前邀功的资本。但现在,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行告辞了。"楚凌霄说道,"祝刘百户押运顺利。"
刘成笑着拱手:"楚指挥慢走。"
看着楚凌霄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刘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他转身对手下低声吩咐道:"给我盯紧了楚凌霄,看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与此同时,楚凌霄一行人也松了一口气。王家彦兴奋地说:"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这次的任务真是太惊险了。"
徐婉晴温柔地笑道:"是啊,总算是平安完成了。凌霄,你这几天辛苦了。"
楚凌霄摇摇头:"这是我的职责。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吴墨沉声说:"大人说得对。我们回京后还是要多加小心。"
几人一路谈笑,很快就回到了京城。楚凌霄一行人和王家彦各自府。
当王家彦来到王府门前时,却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里。王家彦脸色一变,喃喃道:"这是...左晓蕙的马车。"
果然,马车帘子掀开,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女子走了下来。她穿着一身素白长裙,眼中带着哀伤,却依旧掩盖不住她的美丽。
"晓蕙!"王家彦快步上前,"你怎么来了?你...还好吗?"
左晓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家彦,我听说你们回来了,所以...特意来看看你。"
王家彦将左晓蕙请进府中,关切地问道:"晓蕙,你最近还好吗?自从叔叔......"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不忍再说。
左晓蕙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没事的,家彦。我来是想问你一些事。"
王家彦心中一紧,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你想问什么?"
左晓蕙直视王家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听说,这次你们押运的军火是魏忠贤建议购置的,对吗?"
王家彦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但这是朝廷的决定......"
左晓蕙打断他的话:"家彦,你知道那批军火被送到哪里了吗?"
王家彦脸色一变,警惕地看着左晓蕙:"晓蕙,你想做什么?这可是朝廷机密......"
左晓蕙突然跪了下来,泪水夺眶而出:"家彦,求求你告诉我!魏忠贤害死了我父亲,我必须要为父亲报仇!"
王家彦连忙扶起左晓蕙,心疼地说:"晓蕙,你冷静一点。复仇不会让你快乐的,你这样只会害了自己......"
左晓蕙摇着头,声音哽咽:"家彦,你不明白。我父亲死得太冤了,我不能就这样算了......"
王家彦看着心爱之人痛苦的模样,心中一阵纠结。他知道,如果告诉左晓蕙军火的去向,可能会酿成大祸。但看着左晓蕙哀求的眼神,他又不忍心拒绝。
最终,王家彦长叹一声,低声说:"晓蕙,我只能告诉你,我听说魏忠贤的人会将军火押送到王恭厂。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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