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来到亭台边上，指了一个方向：“你们往那里看。”
两人放眼望去。
那是一座城池，虽说与大兴城比邻，但两座城池之间，隔着漫漫长河。
“那是……万尸城？”封小白问道。
“对。”沈琼点头，“小白，你看这万尸城及其周围的山河走势，可有什么感触？”
封小白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凝神细看，“有些像菩提大阵，又像是血海大阵……”
“不对，”封小白眯起眼，“是两种上古大阵的结合体，好精妙的心思……”
“这是何人所布的阵法？”
沈琼笑道：“这件事你在宗门稍稍打听便知道了，虽说外界的修士大都不清楚，但咱们宗门里……除了那些新入门的弟子……”
“好了好了，我不卖关子了，”见封小白木着脸看他，赶忙道来，“是你们的师父，陌上真君布下的。”
封小白：“没听说过陌上真君也会阵法？”
“不奇怪，”沈琼摆摆手，“陌上真君长年闭关，不理世事，所以大家对他知之甚少。为人处世也十分低调，就连当年封印万尸城一事，都是他自己下令不许宗门弟子外传的。”
“除此之外，陌上真君似乎在占卜推演一道上，也颇有一番造诣。”
封小白：“不是说，推演天机，很容易遭到反噬吗？”
“是啊，”沈琼感叹，“估计这就是陌上真君一直闭关不见外人的原因吧。世人多苦难，绝境之中搏一线生机，不择手段之人何其多，但这天道降下的反噬岂是常人所经受的住的？更何况，帮你不帮他，平白遭人非议，又不能个个都帮，否则再强的修士也遭不住，索性都不帮。是以，这见了也帮不了，见多了有碍道心，不如不见。”
封小白深以为然：“有道理。”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她微微拧了眉，“逍遥宗行事，向来有理有据，不偏不倚……而在对付满城的走尸上，却有些过于无情，到底是碍于各大宗门，还是碍于形势紧急，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师妹很敏锐。”沈琼轻轻一笑。
“这天下的事，一直都是有因才有果的。”
“万尸城走到如今的地步，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万尸城地势偏远，陋习深重。可以说一大城的人，五成以上，参与了贩卖妇幼。六成以上，偷盗、虐杀灵兽妖兽。七成以上，行不义之事，谋不义之财。更有甚者……”
“八成的百姓，食人！”
“剩下的两成，还是外来的人口。”
封小白震惊：“这岂不是……贼窝？”
“确实如此。”沈琼道，“我估摸着，他们被邪修禁术所控，与他们食人的陋习脱不了干系。各大宗门一开始的顾忌，也只是担忧屠城一事，有伤天和。”
“对了，出发之前，师父说叫我们想办法登高一观，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关键，我估摸着在你身上。”沈琼靠在栏柱上，挑眉道。
“怎么样，小白，可有什么感悟？”
封小白翻了个白眼，谁家感悟说来就来？
“暂时没有。”
沈琼哈哈笑道：“没事，登高远望，美景尽收眼底，也不枉我们来一遭。”
三人留在亭台上待了一会儿，见时辰差不多了，才从高处下来，往隐剑宗的庄园而去。
封小白照样赖在萧君故的背上，捏捏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安静，都不怎么说话。”
萧君故动作微滞：“……你不喜欢？”
封小白见此，笑的花枝乱颤，“我若说不喜欢，你会改吗？”
“我改。”他说的坚定。
封小白见他这般认真，也不再逗他了，“好了好了，我就喜欢你这德行，改什么改，别扭死了。”
沈琼走在前头，见这两个人落下好一段距离，喊道：“君故，怎么了？走快点儿啊。”
封小白笑着同萧君故咬耳朵：“听到没有，快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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