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舞台上的两人，台下议论纷纷。
“这季繁星，倒是聪明，竟然把楚太子爷搬来了。”
“就是啊，就算她今天表演砸了，看在楚家的面子上，谁还敢说她不好？”
“呵，哗众取宠罢了，穿成这样，根本就拉低了咱们音乐交流会的格调。”
“哎，时代变了，这种不伦不类的装扮竟然还能堂而皇之的登台。”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倒觉得这套演出服挺别致的，季家姑娘的想法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作品质量如何。”
“我看她想出头有点难，那些个乐器都是靡靡之音，怎么能跟擅长节奏的赵德相比？
我想现在大部分人脑子里依旧回荡着他那首歌的节奏，如果不能冲淡这种印象，她的作品再精彩也要失败一半。”
观众席上，一位对流行乐颇有研究的音乐家笃定的下了结论。
他周围的人纷纷点头赞同，这些人虽然各自的音乐理念不一样，但对民族乐难登大雅之堂的观点都差不多一致。
坐在前排头，发花白的音乐学院校长杜明宇心态却比那些人开放许多，他看向身旁的顾怀远，感叹，“后生可畏啊。”
“这音乐还是要靠年轻人，我们这些老家伙只能尽所能做好后勤了。”
顾怀远表面淡定地点了点头，不停摩挲腕间檀香珠串的手却暴露了他略微紧张的内心。
十年了，民族乐终于再次进入交流会。
也是他民族乐系的学生第一次站在这样正式的舞台上。
民族乐器能不能在这些音乐大拿心中正名，就看这次的演出了。
观众席二楼，陆长河的儿子陆子轩看着舞台上正在调试二胡的陆笙歌，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父亲，你看看，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让笙歌上台表演二胡，也不怕丢了我们陆家的脸！”
陆长河猛地转头，眼神凌厉地盯着陆子轩，语气冰冷：“丢脸？谁觉得丢脸谁可以滚，没人逼你在这待着！”
陆子轩气得脸色涨红，却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愤愤地闭上嘴。
陆长河看着舞台上正在调试乐器的陆笙歌，眼中满是慈爱和骄傲。
他们家族与音乐的渊源颇深，祖上曾经是宫廷乐师，只是后来每一代年轻人对西洋乐的兴趣更大，到现在教授二胡只能是他闲暇时为爱好。
他的孙女也因为热爱二胡被儿子放弃培养。
如今她终于可以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另一边，曲飞扬拍了拍刚下舞台的赵德的肩膀，“表现得不错。”
“是师父教得好。”赵德有些得意。
曲飞扬点点头，“你这么多天的辛苦没有白费，季繁星那家伙不好好磨合培养学生，竟然还有心思把舞台弄得这么花里胡哨。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民族乐学生，除了陆笙歌，哪个上台不是腿肚子打战？
到时候演出效果一塌糊涂，就算有楚浩帮忙也不好收场。"
"还是老师您看得透彻。"
"音乐比拼不仅要天分，还要努力，像这样心浮气躁终究落入下乘。"
赵德得意地笑了，仿佛已经看到季繁星惨败的场景。
然而，就在这时，舞台上传来一声沉闷的鼓点。
"咚——"
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响在寂静的会场。
紧接着，琵琶声起。
"铮！"
清脆，高亢，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如同出鞘的利剑，直刺苍穹。
仅仅一个起手，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是……"
"什么声音？"
"好强的穿透力！"
台下，原本昏昏欲睡的观众们纷纷坐直了身子，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舞台。
就连刚才还一脸得意的曲飞扬和赵德，此刻也愣住了。
舞台上，烟雾缭绕，灯光昏暗。
琵琶声越来越急促，鼓声越来越密集，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腾，又仿佛惊涛骇浪在拍岸。
观众们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音乐的节奏加速，仿佛置身于那金戈铁马的战场，又仿佛置身于那波澜壮阔的大海。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声悠扬的笛声突然响起。
笛声清越，空灵，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瞬间抚平了所有人心中的躁动。
鼓声、箫声、古筝声，各种乐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波澜壮阔的音乐画卷。
【卧槽！这是传统乐器奏出的效果？我还是个宝宝可别骗我。】
【好有气势的开场，这么好的东子我竟然才第一次听到，简直不可思议。】
【哇哦！这个开头！把我抓住了！】
【果然不是《山河图》，只能说不愧是我季神，只一个开头我就爱上了。】
【前面说季神要唱《山河图》的人快出来挨打！气死了，造谣不要成本是吧，】
舞台上，伴奏声逐渐变小，季繁星低声的歌声响起，
“关外风目送，银鞍中郎将。
云中客衔来，剑上一寸霜~
……”
“以为曾尝够悲欢，便能割舍最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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