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小姐真是难伺候。”方选心中无奈。
随后众人，是否还有疑问，见众人摇头后，这才宣布散会。
正要离开，抬眼见王谦从外面进来，由于级别不够，被侍卫拦在了门外。
方选抬手，示意将之放进来，不等出言询问，对方先行开口解释，他是刚得到方选回来的消息，这就赶了过来，说着递上了一个木匣。
打开后，里面是四种质地不同的纸张。
正如方选之前要求的那样，四种纸张由软到硬，最软的一种具有定韧性，最硬的则有独特的纹路和质感，第三种是普通的印刷纸，第四种已经被裁切成了预定的大小。
方选将木匣放在桌案上，拿起纸张验视，同时询问它们的造价。
“此种纸张工艺最为复杂，所以也最贵。”王谦指着最硬的纸张说道，“需要五两一尺。”
之后又逐一介绍另外三种，首先是草纸，王谦改进了配方，不但做到有足够韧性，成本也很低，几乎可以论斤卖。虽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舍得花这个钱，但至少能保证城市中产和富裕阶层能用得起。
之后是印刷纸，比过去从外地进口的书写纸质量更好，价格却差不多。而裁剪好的小尺寸样纸，价格又要更贵一些，需要一两银子一尺。
方选听完，拿起最贵的样纸递给铁算盘。
后者接过仔细查看后，点头表示认可。
由于之前已经就此事交流过，所以现在也不用多作解释，二人都点了头，表示样品通过验视，以后就照这个标准给钱庄提供。
虽然纸张价格昂贵，但一尺的大小可以裁成好几张使用，而每一张签发的票面最少也是数十两，最高可以是上千两，所以这点成本完全不用计较。
其余人见二人没说话，只靠眼神交流，都觉好奇，纷纷凑过来查看。
刘莺莺更是伸手抓起一摞草纸，发现十分柔软，于是询问：“这纸如何能书写？”
“这可不是写字用的。”方选笑道，“此乃草纸，出恭后使用，比之厕筹舒适百倍。”
刘莺莺闻言，揉了揉手里的草纸，即便不亲自尝试，仅靠手感也能想象，用这个肯定比用竹片刮屁股束缚。
方选说着，拿起那一摞草纸，给现场每人发了两张，让他们拿回去试试。
虽然现场没人想方便，但也都靠手感摸出了好歹，又联想到其价格，当即表示今日起就告别厕筹，以后只用草纸。
“尽快大量生产。”方选当即吩咐王谦，造出成品以后，定个利润合适的批发价，然后提供给优选商行和侯门商号，由这两家店铺专营。
此时刘莺莺又对另一种样纸产生了兴趣，由于已经裁切完毕，所以只有手掌大小，而独特的材质，让它更应该被称为卡片而非纸张。
“这是作甚的。”刘莺莺拿起一摞卡片，翻动几下，发现并不像书籍，于是询问，“哥哥莫不是也要拿它出恭。”
方选顿时一头黑线，接过卡片后，命人去将雕版工人请来。
趁着等人的功夫，方选拉着李思惕在桌案前坐下，找来纸笔，连口述带比划，教他描了一套扑克牌的花色出来。
这是他专为博彩坊准备的，这个时代还没有扑克，他算是提前让大西国人民见识上了，以扑克牌丰富的玩法，完全可以作为博彩坊名下赌场的主流。
对于图案，他做了相应修改，考虑到如果用朱砂着色，成本会很高，所以花色被改成了桃、竹、梅、石，对应黑、红、梅方。
数字自然也不能用阿拉伯数字，压根没人能看懂，得改成隶书。尤其是一字，对应的是A，得用专门的印花，而另外三个字母，用四王、四后、四公爵表示，大小王则是日月。
描述完毕，工匠也到了，方选让对方照着图样刻一套模板，将卡片印刷完毕后，还得进行打蜡处理，做到质地和手感俱佳。
“这是何物？”周围忙问。
“卖个关子。”方选笑道，“到时候便知。”
说着就让王谦尽快回造纸厂，先弄一批扑克牌出来。
众人见他不说，顿觉无趣，也就不再追问。
眼见天色快暗了，方选急忙宣布散会。
之后又命令赵虎，派人将车队看好，虽然金银都已经入库，但车上还有不少值钱的珠宝、首饰，以及布匹等物资，这些还有大用，不能有任何闪失。
安排好一切，方选这才出了议事厅。
迎面就碰见王河，身后跟着勒古错几人。
五人上来便拜，连声请战。
冯英立即宣布了会上的任命，告知此次出战五人负责指挥骑兵。
“多谢公子赏识！”五人忙道，“我等必肝脑涂地，报答公子知遇之恩。”
方选扶起他们，发现勒古错四人不但说话口音变了不少，穿着打扮和气质也完全变了，现在如果不看长相，几乎已经认不出他们是氐人。
看来这一个月时间，他们的学习很有进展。
“公子公务繁忙，尔等还不退下。”冯英严肃道。
勒古错四人急忙退下，王河则跟在方选身后，一起出城。
而其余人等，也都跟着一起走。
“何时出征？”王河耐不住性子询问。
“等粮草调集完毕便走。”方选说道。
几人快马加鞭，刚到黄土城，就见卫让迎了上来。
“哥哥如何现在才到。”卫让说道，“家父摆了酒宴，就等哥哥到场了。”
“哎呀，我得先去拜见岳父大人。”方选忙道，他这趟回来，首先是陪媳妇儿回门，这还没去丈人家呢，就跑别家喝酒，实在不合适。
卫让却哈哈一笑道：“范大人此刻就在府内。”
既然如此，方选也不好拒绝了，此时他看了看身后的人群， 这才反应过来，难怪这帮人和自己一起过来，原来是早就收到卫伯的请帖，这时候去吃对方乔迁宴的。
于是众人也不再耽搁，跟着卫让进城，之后直奔卫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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